后来接
电，李侧福晋依旧按照老规矩，到时辰就要熄灯。
入夜，偌大个王府只剩下丁点
亮光。黑色天幕和寂静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很难想象，王府里两位年轻格格是怎
受得这种生活。
湛晞院子里灯火通明，院外听得见佟伯声音，世宁跟湛晞谈完事就回到自己屋子里。他把自己最喜欢留声机也搬来，大约那留声机是他新宠，走哪搬哪儿。他在自己屋里放音乐，被佟伯听
林阮把灯打开，屋子里亮多。进门对着墙上挂着两幅画，案上摆着香炉，底下是桌椅。南窗底下放着张罗汉榻，榻上铺着杏黄色褥子。
里间用座檀木屏风隔开，张紫檀木四柱床，还挂着床帐帷幔。床边还放着张小床，是守夜伺候人住处。林阮曾在这张床上睡过很多次。
湛晞脱下披风，在椅子上坐下。林阮先去烧水沏茶，然后去收拾屋子。屋子其实不脏，收拾很干净。但有些东西需要换上湛晞自己带来。
佟伯进来问需不需要给林阮安排个屋子。
“不用，”湛晞道：“他跟
住。”
又回过头，道：“捧着这东西不嫌累得慌？”
林阮心里松，忙把东西撂下，跟着湛晞出去。
殿里人面色各异，李侧福晋面上完全没有被下面子不虞，她在想，这个林阮对湛晞而言比想象中重要。
富察侧福晋起身欲走，李侧福晋叫住她，“没听见王爷说话？老王爷想你呢。”
富察侧福晋面色更加白，李侧福晋身边嬷嬷上前，几乎是种强迫姿态压着富察侧福晋就去牌位前跪着。
佟伯看向里间，林阮正半边身子埋进衣柜里，收拾湛晞衣服。
佟伯不再说话，行礼就下去。他好像格外能适应王府，到王府，以前那些放下规矩就都捡起来。
晚饭李侧福晋又来请，湛晞没搭理，跟林阮两个人在屋子里吃。不得不说，王府里那多厨子，做菜也都精致，但跟曹妈手艺比，就是差些意思。
入夜，王府里就变得特别安静，没接电之前，王府里用蜡烛。那种蜡烛有尺多长，也很粗，手握不住，上面雕刻着龙凤图案，除王府之外地方都没有。
林阮小时候就看着这种精美白蜡烛入睡，在他很多个梦里都有这种烧不完白蜡烛出现。
那边林阮跟在湛晞身后，沿着抄手游廊，穿过道又道门。恍惚间好像回到刚刚来王府时候，那时候林阮也是这紧紧跟在湛晞身后。
大约古式建筑总有种保留时间能力，置身其中，十年如瞬。
走很久才到湛晞院子，院子里有人，粉色衣裳丫鬟和灰布衣裳小厮。佟伯已经到，正在跟这些人念规矩。见湛晞回来，忙来迎湛晞。
院子不小，是四合院格局，四面红瓦上还留着残雪，院子里路倒是都被清扫干净。院子中间围着几株西府海棠，现在也是光秃秃只有残雪。台阶两侧种两颗石榴树，走廊上还挂着画眉鸟，画眉鸟个劲在叫，不知道是不是冻。
西暖阁是湛晞卧房，地面下有纵横交错火道，因而屋子里很暖和。虽然窗子换成玻璃，但是也没有很亮堂，大概是因为阴天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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