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映。”
沈玉汝终于开始咬牙。
恶作剧得逞,沈苫笑得东倒西歪,捡起挂在边衣钩上帽子,低头开始整理头发。
平静下来,他又想起秦峥刚才模样。
这多年,沈苫不是没有和别人提起过自己身世,但就算对方教养再好,望向自己眸中也总会流转着无言怜悯与关怀……总之不会像秦峥这般,平静地仿佛只是在听个几千年前古人故事。
通话那边能听见杯盏碰撞声,他听得仔细,甚至夸张些可以说有点贪婪,似是像借耳朵通感,在眼前镜中描摹出外婆坐在落地灯边喝茶模样。
“打开视频。”女人慢声慢气地命令他。
沈苫没忍住笑声:“这样不好吧?您是想看看夜店环境有多糜烂?”
他故意让语气戏谑讨打,但沈玉汝可完全不吃这套:“什夜店竟然会放奥芬巴赫,品味不错,让看看。”
沈苫有些无奈。
明明他从很小就养成好习惯,得不到东西,干脆就不要再多看眼。
而直以来,沈苫本也隶属于这范畴之中。
精度令人惋惜维也纳电车地图从夹克口袋里露出半。
地铁进站第三次。
沈苫仍然没有回来。
顺到他开始感到乏味四处寻觅新鲜刺激地步。而沈苫与秦峥相识也许也正基于此——基于好奇,基于兴致,他主动要来秦峥打火机,并且用它换来场难以忘怀onenightstand(夜情)。
秦峥是沈苫无聊人生中味调剂品,虽然口味极重,但并不是什救赎或者d品之类平替,想得起来时候逗着玩玩,不需要时候,随时都可以甩开。
事实上,这点沈苫差点就做到。
也许不该说那句话,秦峥双臂撑在膝上、十指交叉着想。
——你没有别要问吗?
沈苫忍不住有些失望,但意想不到是
女人语调并不急切,悠悠哉哉,但态度强硬十足,就像她今晚意外打来这通电话样,她此刻也许也只是突然想确定些什。
——事实上,她总能成功做到,因为沈苫永远拿她没有办法。
“你哭?”
隔着八百里网线,沈玉汝仍然那敏锐。都怪这手机镜头该死1.08亿高清像素。
这个时候回答她“是由于炮友刚才说句不算煽情但被过度解读话突然想起你早死未婚夫并且情不自禁开始为那些们逝去日子伤感”明显不合时宜,沈苫只是把手机放回到墙边,又打开水龙头接水抹把眼底已经看不出来泪痕,用不大在意语气回答:“对,被人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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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
地铁站另头,主动打来沈玉汝在电话中问道。
“在公用洗手间,亲爱外婆。”
沈苫耐心回答,并特别咬重“公用”两个字。
——没有,现在这个故事完整。
这段问答对别人来说,也许平平无奇到甚至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但对沈苫却并不是如此。
那人在秦峥作出回答之后便突然停住脚步,丢下句“去下洗手间”匆匆转身,而秦峥所能做却也只有立在原地,目送沈苫头也不回地离开。
像他早已习惯那样。
其实自己不该还等在这里,秦峥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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