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将手掌贴上他后颈,轻轻摩挲着,用近乎溺爱语气回答:“对。”
三年以前,在66号公路上与露水情缘默契地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分道扬镳后,回国参加发小婚礼秦峥没有意外地做伴郎。
这只是场露水情缘,也只会是场露水情缘,但秦峥没有想到,这滴露水会在他心上烫出那样道不可消除疤痕。
在分别后短暂几日里,只要
秦峥微微弓起脊背,蜻蜓般吻吻沈苫如水长发。
“对。”他说。
沈苫睫毛轻颤:“你为什从未试着阻止过?”
秦峥像是在说句古老诫言:“当原因并未消失,则结果将永远跟进。”
他垂下头,靠近沈苫仰望他面庞,轻声道:“覆水难收,不想再搞错。”
都样渺小。
秦峥是傻瓜。
他是另类。
遥远钟塔敲起午夜钟声,魔法倏然失效,被施加在二人身上甜蜜咒语仿佛在宇宙中倏然湮灭星环,在能量散尽之前,仍然以另种星尘之河姿态环绕在他们身边。
怕他坠下阳台秦峥向前步伸出双臂,将配合沈苫公主抱入怀中,光着脚,转身走向卧房。
在有些可怜,就算十有八九是装出来,也确确触动到秦峥恻隐之心。
“很开心。”秦峥蹭蹭沈苫鼻尖,心甘情愿地掉进沈苫为他编织陷阱。
可真是个傻瓜。
在秦峥看不见角度,沈苫将下巴搭在二少爷肩膀上,闭上眼睛,眼前却现出他方才在楼顶仰头透过天窗望见城市星河。
十二点钟声还未响起,沈苫仍然被红尘契约束在真实可见人间,但他却忽然再次被那些不着边际胡思乱想包裹。
呼吸太近,让人不自禁地从指节末端生出涩麻电流感,并且迅速麻痹四肢百骸。
沈苫眼神迷醉地看着秦峥。
明明只喝两滴酒,但千杯不倒他便好像被泡在酒罐里用热水煮化。
“你记不记得和你说过,赞比亚重逢,并不完全是场意外。”秦峥问他。
沈苫点点头:“记得。你要告诉吗?”
沈苫还算乖巧,只是回身伸长手臂捞住那只酒杯,便将目光落在夜空中晦暗星辰之上,再没有过多挣扎。
“其实直有个困惑。”
当被小心地放在床边坐下时,沈苫胸口不易察觉地起伏下,他眼神失焦地望着秦峥,眉头迷茫地微微蹙起:“有种感觉,你似乎知道为什要去冰岛,对吗?”
秦峥耐心地看着他。
“你知道为什要去,”沈苫艰涩地开口,“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仍然决定去冰岛,是因为目并未发生改变,对吗?”
他想,生命总在运动,就连那些看起来亘古不变恒星,事实上也始终存在于自己旅程之中。
在们穿袜子短暂罅隙,看不见星空里正有数十颗超高速恒星正在尝试逃逸出银河系,而再过成千数万年,就连北斗七星指引方向也不再会是作为“永恒真理”存在北极星。
人们旅途也总是这样。
们喜欢以月亮作比聚散离合,但事实上月亮上每座环形山,都已经、或必将比人类历史更加悠久。
人类生,只是们共享那条生命之河里滴水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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