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想着,也这问,而秦峥回答让他意外,也没那意外。
“没有想到你在那趟车上,但仍然相信们会在布达佩斯重逢——”
秦峥垂下眼皮笑道:“也很意外自己那时笃定。”
睡过头、临时改主意、堵车、路上遇到需要帮忙老太太……有太多理由可以阻挠沈苫在那时坐在他身边。通常情况下秦峥不会做自作多情帮他人找借口事,但当时他看着窗外快速变换风景,却仍然还是不自觉地为沈苫搬出无数可能。
而且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过沈苫会真放弃回布达佩斯机会,即使连“临时改主意”这个可能都想到,秦峥也仍然觉得沈苫还是会在最晚几天后便后悔返程,但没想到是,沈苫竟然走错车厢。
时间确是治愈切良药,很多当时看起来会让天塌地裂事情,若干年后回头看去,其实也只是人生段经历而已。
“不被期待地自由长大,看起来就像是由自己塑造人生,”秦峥转头看向沈苫,微微仰首垂目,“这是自己作品,与他人无关。”
这话听起来有点狂妄,毕竟从外人视角看来,秦峥似乎直到几个月前离开江城国际机场那刻才真正做到去追寻“自由”。但个人内心是不是自由,并非只能通过行动证明——至少对于他父亲那些操控人心话术,秦峥从未真放在心上,只是和始终没有找到“非死不可”理由沈苫样,他也缺少个不顾切契机。
沈苫笑起来:“你什时候想通?”
秦峥歪过头看他会儿,又将目光投向远处市政厅。
不定也是种自保护进化。
“不太清楚她是怎样,到底有没有母性那个东西,也许对秦远她是有,但是对,她可能被激发出来全是厌恶。”
察觉到掌中牵着那只手正不自觉地将自己握紧,秦峥没忍住弯起唇角,牵起沈苫被自己稍许暖热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吻,又握得更紧些。
他说:“有点不公平,不过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
短短几句,轻描淡写,说不尽秦家过往,但那些过往确实具已成为往事。
竟然只是这简单原因。
换位思考下,在那趟穿越
“在从维也纳到布达佩斯火车上。”他说。
“哇哦……”沈苫意外地将眼睛睁大些,“那还真是新鲜出炉思考。”
那天在火车上、在沈苫发现自己走错车厢之前,制琴师先生经历不小番思想震荡,但与此同时,秦峥似乎也没有停止思考。
他当时在想些什?
虽然秦峥似乎从开始就笃定至极沈苫定会选择回布达佩斯而非巴黎或其他地方,但当他坐在座位上始终没能等来那个人时,秦峥难道也真未卜先知地预见沈苫会看错车厢号吗。
“所以你想过自己不该存在?”
沈苫问得很平静,就和那似乎什都能包容、满含笑意眼神样,他语气不掺任何怜悯,也不带过多柔情,仿佛只是出于单纯好奇进行发问,而意外,秦峥竟然也很喜欢他这样置身事外态度。
淡淡地,秦峥“嗯”声。
沈苫接着问他:“你难过吗?”
秦峥想想,答道:“从前可能有过,后来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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