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里氤氲着初醒时朦胧和水汽,谌修圻已经醒,正依偎在他耳侧,呼吸依旧滚烫,却是均匀平稳。
魏安棠眼睛突然就涩得发慌,鼻子也酸得厉害,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嘴巴里也苦得厉害。
谌修圻笑着拿脑袋拱他肩膀,又去用鼻尖蹭他耳垂,火热体温彰显着他鲜活和真实。
魏安棠声音嘶哑得不像样,语调也抖得不行,“你真回来吗?不是在做梦吗?”
这样重逢梦,魏安棠做太多,做到他害怕,害怕过会儿梦醒,眼前谌修圻就消失。
魏安棠听这可不好,就急不行,就差没把人家老大夫给提溜起来。
“那,那这可还有得救?”
老大夫不胜其烦地把魏安棠按坐在榻上,喘口气,针扎入穴位,“你别吵这个老头,就还有救,在旁候着,别出声。”
魏安棠也是关心则乱,可旦是关于谌修圻事情,他根本就无法冷静,只得双拳紧握,指尖几乎完全没入掌中,鲜血腥味勉强让他沉下心来。
老大夫为谌修圻施针后,包扎好他伤口,开方子就走。
箭头也是经过西南王精良改造,旦沾血肉,就会咬着肉,斜着深深往里扎。
而谌修圻在中箭后并没有时间去处理伤口,路带着箭支跑马,伤口已经被越绞越深,等到缓过劲儿来时,谌修圻只得将箭羽拧断,箭头则直深深扎在肉里。
也幸亏这箭是斜着咬进去,不然魏安棠那般紧个拥抱,很有可能会直接害死谌修圻。
在想到这层可能之后,魏安棠恨不得个大耳刮子刮死他自己,这干是什没脑子蠢事!
魏安棠帮着老大夫给谌修圻清理伤口,将里面绞着衣料和碎石都取出来。
听到他傻话,谌修圻轻笑声,
魏安棠坐在床榻上,靠着床头,支着劳累多日,疲惫不堪身体,双眼已经困倦得发疼发酸,可他就是不愿意移开眼睛,只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人。
后来他可能实在撑不住,脑袋小鸡啄米般点来点去,最终靠在床头陷入沉睡。
本是如此不舒服姿势,魏安棠这觉却是睡得格外沉。
直到天光熹微,冬日清冷日光爬进房间,打在魏安棠眼上,刺得他想要睁开眼,却在下秒被人遮住眼前光。
魏安棠几乎是瞬间清醒,猛然睁开双眼,探手紧紧扼住谌修圻手腕。
连见多识广老大夫都忍不住感叹,“这位将军,竟然带着这只箭头,奔波那多日老朽实在是佩服不已,幸而是冬日,换作夏日炎炎,恐怕是要烂在肉里,化脓就糟糕。”
魏安棠拧着染血帕子,双手微微颤抖,几乎不敢想,现在伤口都已经让他心里疼得发麻,光听着老大夫表述,魏安棠都感觉有双手,死死扼住他心脏。
“大夫,他这样得多长时间能痊愈?”
魏安棠小心地擦拭着他身上其他伤口,大大小小刀伤和划伤,交错纵横地咬在这幅原本光滑漂亮躯体上。
老大夫拔出包里银针,为谌修圻施针,皱着眉摇头,“不好说,这可能得看将军体质,老朽方才把脉,发现将军身体底子不错,只是新伤旧伤叠加在起,旧伤未根除,恐怕是要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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