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合同丢给旁边下属,在他确认后取回,抽出西装口袋里钢笔,流畅地签下自己名字。
他目视殷染离开,陷入沉思。
他只在八卦中听过这个人,原以为就是个废物架子,却不承想这难缠。表面上,殷染做事不瞻前也不顾后,实则却是算准
“话别说得太满。”殷染摊开合同,“刚才说话,再重复遍,这块地曾是个坟场。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你还想卖这个价,就不可能。”
男人旋即摇头道:“这种重要信息是不可能在调研中被遗漏,信口胡诌总要有个限度。”
“或许它现在不是,可若是拿着这份空合同走出这扇门,那它很快就是。”
殷染眼底闪过道暗色光芒,像黑夜里蹿过道阴影,充满着未知危险。
男人很快明白殷染意思。
殷染话出口,对方立刻哑火。他迟疑地推推自己眼镜,尴尬笑:“这不可能吧。”
殷染静静地看着他,指尖顿顿地戳在合同上。
不多时,男人便不安地从怀里拿出手机:“麻烦您稍等片刻,这件事需要核实下。”
殷染双手交叠,忽然抬头对着右前方出声道:“还躲在后面偷听,你送来搪塞人可是招架不住。”
刚准备离开打电话人听见这句话,立刻折回来,刚想说些什,包厢内暗门就被人推开。
车上,殷染沉默会儿,目光转向正在开车管家。
感受到来自身后视线,管家随即问道:“您这边……真不需要再带其他人吗?”
那句话里带着明显暗示意味,殷染却只是撩撩眼皮,没做回应。
汽车停在家酒店门口,殷染从容地下车,拒绝管家跟随,独自去到定好包厢。
推开包厢门,他看见个人。
消极流言往往比正面信息传播得快,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届时不管事实如何,早已有部分人先入为主。
男人冷笑声:“你这做,就不怕等你把这块地买回去,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只负责签合同,至于能不能保住项目,跟有什关系?司总若是觉得值得,大可放开手脚。”
见殷染副满不在乎模样,男人略带威胁地说道:“你就不怕把你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你父亲?”
“怕,很怕。”殷染有些不耐烦地把合同推到他面前,“所以司总,合同可以签吗?”
男人西装革履,眉眼与司夜有七八分相似——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殷染没打算把时间过多地浪费在这里,开门见山地准备谈合同。
“司夜怎没来?”
“们双方谈合作,和他有什关系?”
听到这,男人干脆冷下脸来:“如果不是殷老爷子说你和司夜有交情,你今天都不可能见到。”
那人独自坐在宽大圆桌旁边,见殷染走进来,便客套地起身迎接。
望着空空如也主位,殷染深知,他今天要见人不是这个。
殷染边毫不客气地接受着对方奉承,边神态自若地坐在桌旁,捕捉着周围声响。
听他讲半天,殷染终于捕捉到抹细微响动。
他打断对方滔滔不绝,往图纸上点点:“不知道贵方是否知晓,这块地曾是个大型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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