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要舀起热水浇花,姜善忙拦下来,道:“先生,先生于云献有大恩,这些兰花就交给照料吧,算是尽些心意。”
他从沈难手里接过东西,沈难袖着手看他,问道:“与云献恩,你来还,这是哪门子道理?”
姜善顿,道:“说错话,先生别笑话。”
沈难哼声,慢悠悠走到他身边,“走过桥比你走过路还多呢,你们那点事什看不出来?”
姜善低下眼睛,并不接话。
那边沈难与沈楝低声说些什,沈难坐着,沈楝便低着头凑近听。过会儿,沈楝去。
姜善站在云献书案边,替他端茶研磨。云献抬头看他,嘴角翘着笑。姜善抿抿嘴,低下头不看他。
沈难瞧见,道:“云献公子好大架子,上课来还带个书童。”
云献不应声,沈难便看向姜善,“姜善,你给出来!”
姜善放下手里东西,看眼云献,小声道:“那去。”
那人吃软不吃硬,你又是个好性儿,他会喜欢你。”
姜善便道:“你成日里想也忒多。”
“未雨绸缪罢,日后若成事倒也罢,若是败,总要给你留条后路。”云献轻描淡写说句,姜善再要问时,他却如何都不肯说。
那边沈难打发人来找他们回去,姜善便同云献道回去。沈难在书房,手里拿着本书,不知道在想什。
见云献回来,沈难将身侧站着人介绍给他们,“这是沈楝,侍卫,平日里大小事都是他打点。”
沈难看他眼,道:“男人呐,都靠不住,似他这样少年人,更是心性不定。今日喜欢你,明日管你是谁呢!更有甚者,前脚说着你百般好,说你是他小月亮,后脚就娶别家姑娘,什玩意儿!”他越说越愤慨,手上没轻重,把那兰花骨朵都揪下来,“男人没个好东西!”
姜善已经不敢吭声。
沈难犹在愤愤,话题早已经不知道偏到哪里去,多是骂端兰洲。沈难看起来很熟练,条理清晰,吐字明白,大约这多年没少骂他。
姜善只好劝道:“先太子到底是故去人,先生就莫要计较吧。”
沈难声音戛然而止。他总是会忘记这点,
云献点点头。沈难回头,瞪姜善眼。姜善不敢停留,忙跟着出来。
沈难看他眼,想说些什,到底没开口,只是带着他去花圃。
姜善想起昨天沈难热水浇花事,很想看看花圃里花到底如何。两人走到花圃,只见兰花朵朵,姿态各异,竟有些欣欣向荣之意。
姜善脑袋懵,心说难不成热水浇花才是妙手回春之术吗?
沈难走过去,有些惋惜道:“昨日那些花到底没挺过去寒夜,都死,这些是沈楝新栽上,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姜善看去,只见只见个穿着窄袖黑衣中年人,生俊朗刚毅,神色很是冷硬。
云献目光在沈楝脸上转好几圈,面上不动声色。
姜善二人与沈楝见礼,沈楝只是点点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沈难身上。
沈难将手里书递给云献,“这本书你拿去看,里头有前人批注,你看过,写下自己批注,拿来与瞧。”
“是。”云献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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