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摇摇头,问道:“在做什?”
端献叫他过来看,只见宣纸上画座高楼模样,连带内里布局都粗粗画出来。
“你畏热,宫里又没有避暑地方,便想建这座楼来。”端献道:“你看,在湖边移栽些枝叶繁茂树,将日头挡丝不漏,必然凉爽。到秋冬,依旧住回这明净轩。”
姜善点点头,道:“确实好心思。”
端献看看他,笑道:“你既喜欢,就吩咐人去建。”
“祖宗规矩?”端献惊讶看他眼,“还当先帝早将祖宗规矩破个干净,原来还是有?”
大臣噎,“陛下······”端献端着茶杯,笑道:“先帝违祖宗规矩时候,爱卿是如何劝谏?可有以头抢地,撞柱以谏呀?”
大臣面色慢慢白,“微臣······”端献摆摆手,声音淡淡,“先帝违逆祖宗规矩时候也不少,怎他可以,朕就不能。诸位爱卿未免过于偏颇。”
大臣脸色变换不定,终于无可奈何低下头。
后头再有老臣劝谏,端献大都这回答,年老大臣在先帝那里吃着亏。但凡端献提起这点,他们都无话可说。毕竟端献是活,劝谏活人是文官本职。而先帝是死,死人是句坏话都说不得。他们这些耍嘴皮子,最懂得其中微妙。
千秋池里遍布荷叶,荷花大多露出骨朵,小小点,像是未出嫁少女钗环。端献身着常服站在千秋池边亭子里,他身后几步站着位身着红袍中年男子,正在义愤填膺陈诉建宫殿坏处。
这就是不公平地方,他们打好草稿再来,但是陛下呢,必须立即回答他们。
“······陛下以为如何?”那位大臣终于发完言。
“朕以为,”端献道:“这片湖就很好,在这湖上建高楼,三面皆水,水里都是荷花,上有绿槐遮蔽,垂柳相遭,自清早以至黄昏,丝日色都漏不进去,是个夏日燕居好地方。”
“陛下!”那大臣气道:“陛下登基伊始,就要大兴土木建造宫殿·····”端献打断他话,“不在朕即位时候建宫殿,难不成要等到朕死,建来当陵墓?”
姜善说好,事实上,这座楼是无论如何都要建。它不单单是座楼,更是陛下与文官
明净轩前边种好些竹子,挺拔青翠,很像成王府清竹轩。当初端献离开成王府,把火烧清竹轩,满院翠竹和那度过年时光屋子统统变成灰烬。姜善后来眼都没去看过。端献知道,姜善对于自己做法,是有怨。
姜善提衣走进明净轩,左边明间用作书房,开扇扇形窗户,窗户正对着竹林,窗口廊下摆盆美人蕉。
端献站在书案手边,拿着笔描什东西。
姜善走过去,“原来你在这里,丰兴在找你呢,急得跟什似。”
端献提笔沾些墨,“左右都在宫里,还能出什事。”
那大臣连忙跪下,“微臣绝无此意。”
端献哼笑声,也不叫起,自顾自去喂鱼。
大臣犹豫再三,拱手问端献,“敢问陛下,宫殿建好,陛下是否要给姜大人居住。”
端献轻描淡写点点头。
大臣气脸色涨红,“陛下如此宠爱阉人,置祖宗规矩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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