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就笑,倚在端献怀
他歪在罗汉床上,窗户开着,荷花清香随着风送进屋里,室凉爽。
端献走上来,边解下外袍,边要凉茶。
姜善怕他喝急难受,忙上前接过他衣裳,叫他先坐下,拿些樱桃石榴给他吃。
端献在罗汉床上坐下,瞧见他没编完无色丝线,不由得笑道:“这长命缕,你许久没有弄过。”
姜善哼笑声,“给你编长命缕,你却不稀罕,那年在王府,给你长命缕,你同说什?你时候你就想着要走。”
“林砚是状元,如今在翰林院就职。”沈难提起自己得意门生,脸上带着笑。
“那个在门前骂你尚意诚,他也中,是探花。”沈难道:“似乎拜去梁格那个老匹夫门下,不提也罢。”
姜善看着处发呆,没有回话,沈难看看他,问道:“怎?”
姜善回过神,道:“有点羡慕他们。”
“羡慕他们?”沈难笑道:“羡慕什,年轻?”
!”
姜善哼笑声,“大人可千万别说这样话,依着咱们陛下性子,他巴不得当这开天辟地第人呢。”
梁格噎,他缓缓,道:“厂公可想好,陛下是位有谋略有胆识明君,可是他旦娶你当皇后,日后史书要怎说他?”
姜善身形微微顿,梁格看着他,道:“陛下本可以做位流芳百世千古明君,而你,姜厂公,你会成为陛下身上污点,会成为他被人诟病源头。”
说罢,梁格甩袖离开。
端献抬眼看他,“你知道?”
姜善笑笑,“什不知道。”
端献就笑,伸手去拉姜善,将他拉进怀里,看他手指灵活在五色丝线之间穿梭。
“笑语玉郎还忆否?旧年五彩结同心。”端献轻声念句诗。
姜善动作顿,回身看看端献,端献亲亲他,眼中温柔多情。
姜善也笑,道:“羡慕他们年轻,也羡慕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之上,与陛下演绎君臣相得佳话。日后史书写就,该是他们陪着陛下流芳百世。”
“君臣相得。”沈难默默,笑声,道:“也是样名不正言不顺,有什可羡慕。”
姜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到沈难伤心事,他刚要开口道歉,沈难却摆摆手,说不必放在心上。
至五月过端阳节,自初到十三,宫眷内臣穿五毒艾虎补子蟒衣,各处焚烧艾叶,悬挂菖蒲。因是文圣皇帝忌日,宫里宫外都没有大肆行事,节日气氛淡淡。
午后姜善在怀月楼醒来,用些茶点。好容易闲下来,他拿些五色丝线结长命缕。自他变成厂公之后,几乎不再拿针线。也就每年端献生辰,姜善才会想着给他做身衣裳。
姜善手还放在茶杯上,被冰湃过茶水冰凉,竟将姜善手也变得冰凉。
福泰小心走进来,道:“师父,早先说好去沈先生府里,现在还去?”
姜善回神,“去,你去准备下吧。”
这是士子登科及第之后第场宴会,还是沈难主持操办,因而大多数人都来。
夏日绿树阴浓,榴花似火,时不时有蝉鸣响起,更趁炎热。士子们大多围在湖边,在树荫下看荷花满池。姜善同沈难站在亭子中,清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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