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时,他弯腰把柏言从轮椅上抱起来放进副驾驶。
柏言自然地手臂上举搂住他脖子,鼻子正蹭到他头发。很淡洗发水味,从不用什定型水,柏言突然把脸埋入他头发,轻轻嗅嗅,感受到股很亲切热力,“木头,”他低声叫下,然后说,“你真回来
那头停顿会儿,“晚上陆洵那儿……”
柏言咬牙,眼睫扇,是真要憋出水雾,很快打断他,“算,你不要管,管你陆洵去吧!”说完就恶狠狠地挂电话。胸口起伏,他又被气着。
虽然知道自己这脾气发不应当,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人要是真能这完美地控制住自己七情六欲,那就不是人,定是什妖怪。
过不多久,庄辰栩电话追过来。
柏言呼吸平复,已经恢复理智,再次接通,先软语气,“抱歉,刚刚不是怪你意思。”
谢时玉点点头,“那你等等,在病房先休息下,尽量快点。”
柏言摇摇头,“再问问吧。”
犹豫再三,他还是本能地想给庄辰栩求助,如果他不来,自己就打辆车,只是扭只脚,也不是半身瘫痪,没到非找人帮助不可地步。
“你现在在哪?”
“在学校,等会有节课,怎?”
轮椅带他去骨伤科看伤,拍片,所幸骨头没事,只是拉伤筋,可脚踝随着时间推移,肿得血红淤青,饱满发亮,足有婴儿拳头大小。
谢时玉得到消息,来诊室看他。
柏言刚吃止痛片,精神好点,脸色仍然苍白,脸上也蹭破块皮,涂紫药水,看着可怜。
“晚上不见,你怎成这样?”谢时玉问。
柏言虚弱地笑笑,“刚推着轮椅去请完假,你没看们主任脸色啊,和猪肝个样。”
另头顿顿,只说,“下次不许乱挂电话。”
柏言顿下。
“等下,应该十分钟就到,路有点堵,不要自己逞强回去。”
柏言咬下嘴唇,然后满眼水雾地笑。他知道自己这种小心思很难堪,自己是在比,比比庄辰栩心中谁更重要。他悄悄给自己加点砝码,然后想连自己都比不过,也许那两人也不是真心相处。
果然不出十分钟,庄辰栩就出现在诊室外,身风衣还带着街上路赶来凉意。他接过塑料袋药,看拍片,听医生嘱托,才推着柏言离开。
听到声音,柏言有些焦躁扣扣轮椅扶手,“那你课上完,能来接下吗?”
庄辰栩问,“怎?”
“扭伤脚。”柏言压低声音,结果说就疼得带哭腔,但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装可怜。
“怎回事,还好吗?”
“肿,动不。”
“有人来接吗?现在走不,要等下班才有空。”
“不用你,知道你忙,问问别人。”柏言打开手机通讯录,从上至下翻圈,发现无论谁,自己都不好意思麻烦,都是有工作人,至于自己那个混乱大家庭亲戚,更是不能开口。
他突然有些委屈和茫然,活二十多年,竟然没有谁能让自己不分时间和场合求助。
谢时玉看他拿着手机,只是发愣,却并不打电话,“怎?没人吗?辰栩呢?”
“他之前就说过晚上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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