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让你可怜,想让你安慰,只是单纯地想让你知道是个什样人,想让你更解。”
韩珉认真地说,看到谢时玉眼睛通红样子,又回忆般地笑下,“其实也有很好记忆,那片山区,虽然很落后,不通水不通电,可是很漂亮,早晨吸到肺里空气都是清凉,夜晚躺在院子里,星星在头顶像条银河,夏天也不会很热,天空蓝得像水洗过样,冬天会落雪,你可以在雪里捉到冻僵老鼠。如果有机会,想带你回去看看。”
谢时玉伸手在韩珉放在桌面手背上轻轻蹭蹭,“会有机会,也想看看你长大地方,想看看是什样地方能把你养……这好。”
韩珉微笑起来,“你是要跟回家对吗?”
谢时玉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那后来呢,你是因为什学会面对这些转变?”
兴不得。”
“你那时候多大?”
“有记忆话,五六岁吧。”韩珉回答,他小口喝酒,嘴唇沾酒液泛着晶莹光泽,“小学上没多久,父母就过来把接去城里,因为觉得那里教育好。到城里住在间看不到阳光地下室里,很窄,放两张床,连个转身地方都腾不出。在山里碰不到人,话说少,有点结巴,来城里下子见这多人,心里怕要命,对父母和姐姐只觉得陌生,就很不适应,更不愿意开口,来城里以后,就几乎没再说过话。”
谢时玉被韩珉讲述牵扯进另种从未领略景象,他动不动地听,偶尔受折磨般皱皱眉,似乎受触动。
韩珉则冷淡地继续,好像在说并不是自己经历,是别人故事。
“也没有什特别契机,在觉得最痛苦时候,父母就出意外,然后才知道,原来还没有到谷底呢,还有更黑暗地方。姐姐带着,两个人,跟不认识亲戚捍卫那笔能让们活下去抚恤金,如果不改变,那和姐姐都得死,她已经很难,不能让她更难。”
韩珉垂眼用餐刀切割着牛肉,其实这些话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但跟谢时玉说这些事好像很简单,不知不觉他就把自己展示给他看
“之后去上学,山里学校能教点数字拼音就不错,英语听都没听过,每天都像在听天书,成绩跟不上,也没有朋友。晚上总是闷在被子里哭,祈祷第二天醒来又能见到奶奶,切都还没有变,发展到后来就是逃学,离家出走。最远次攒个月早餐钱,到长途客车站,可是没有身份证,也不知道目地是哪,人家不肯卖票给,最后找警察把带回去。父亲因此狠狠打顿,有礼拜下不床,但并不难受,反而很开心,因为这样就不用去学校,也不用被人欺负。”
韩珉说时候,餐厅陆陆续续上菜,两人就边吃边说。
谢时玉听得专心,结果吃到嘴里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不小心吃到芥末,被辣出眼泪。
韩珉伸手用纸巾给他擦下眼睛,“吃得小心点,说着呢,你怎还先哭?”
谢时玉呛咳两下,喝酒压下口腔不适,再抬起头,眼睛就红通通,他哑着声音说,“嘴笨,其实想说些安慰话,可不知道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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