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跟人说说话啊,可他又不敢经常自言自语,怕某刻突然听到回应——特人格分裂。
他望着管声,仔细想想,对方似乎也没有自己说得那讨厌。
度假期间,如果是四个人起就餐,管声从来都是让唯女生文文先点菜,平时也对她温柔照顾,勉强算绅士。
文文和方博作为工作助理和生活助理,在游览大堡礁前夜喝得烂醉,管声也没有多加责备,勉强算宽容。
前些天,管声以为他遇见土著人捡肥皂,冲出来营救,勉强算勇敢。
“那可不成,你说过,救援队来时候有可能开着直播呢!”管声忍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个字个字地往外挤,“要不,咱们,起。这都,什,条件。也没法,讲究,那多。”
“别!这就出来。”尽管已经脱粉,但范锡还是难以接受那个场面。
他刚掀开布帘,管声就窜进去。再开口时,后者声音已经恢复往日清朗优雅:“猜,救援大概是不会来。”
范锡心窝酸,问:“你怎知道?”
“MH370那大个飞机,坠毁都找不到,更别提们。”
1月5号到,范锡无可奈何,又在日历表加几天。心情也随之加上沉重砝码,不可控地向悲观那端倾斜。
他和管声,就像住在同个小区邻居,鸡犬相闻,偶尔淡漠地聊几句,或者阴阳怪气地互呛。枯燥乏味生活里,连吵架都是种乐趣。
范锡给自己搭个通风帐篷,忙活半天才固定好。管声却直接剽窃他整体设计,也弄个差不多,倒是会省力。
管声那半木筏丝毫没有进展,范锡则即将完工。这几天,他忙得团团转,没人打下手,木筏变得更加粗陋,但绝对结实。
清晨,他吃过烤蚂蚱、椰肉作为早餐,抓着把树叶走进WC。叶子是精选嫩叶,男人出门在外,定要对自己好点。
他说光着身子漂浮冥想辣眼睛,那之后管声每次都盖着宽大树叶,勉强算顾及他人感受。
虽然偷走自己蟹腿,但留
他强作乐观:“没人来救,就只能自救呗。船就要造好,你也抓紧时间哦。”
“如果多张船票,你会不会带起走?”里面男人淡淡地问,语气透出丝期待,妄想不劳而获。
“你可以长得帅,但不能想得美。”范锡丢下这句话就走。
喝点水,他围着木筏做最后加固、修整,将船帆挂上桅杆,测试是否便于升降。管声解决个人问题,依旧不事生产,戴着太阳镜躺在树荫下度假,等饿才去找食。
他用毛巾擦擦汗,感觉孤独如潮涌,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在孤岛上,人也成孤岛。
这间海岛公厕环境清幽,由绿植、藤蔓和降落伞布合围而成,绿意盎然,头顶不时传来鸟鸣。身处其中,颇有超然于世之感。
方便过后,他往坑里填沙子,又填层草木灰。收拾妥当,刚要出去,就听管声在外头焦急地喊:“哥们儿,你好没!”
“刚进来啊,”他故意慢悠悠地回应,“你这大个明星,还亲自上厕所呢?”
“快点!火烧屁股!”
“知道啦……”他捂住嘴强忍笑意,冷冷地建议道,“你要是实在忍不,就先在外面挖个小坑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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