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少儿运动俱乐部规模不小,格斗类项目除空手道,还有受众更广些跆拳道、散打和柔道。
所有教练里,他最受学员喜爱,这是他始终引以为傲事,也让他更加确信自己会成为优秀体育老师。
走出大门时,正遇见个企划部男同事。他随口提起文化墙上悼念,对方连声道歉,说明天就更换,太晦气。
他笑笑:“没事,不急。这不算什,在老家还有坟墓呢。”
“公司想着重宣传你,还得请你配合呢。”同事有些兴奋地说,“就说你在孤岛上,用空手道大战哥斯拉。”
更衣室里,范锡冲个凉,换完衣服锁好柜子,随后坐在长凳上记录今日开销,顺便等头发变干些。
他在随想里写道:“声哥脾气变得,bao躁,是太忙,二是回归众星捧月生活,又有许多人惯着他。”
写完之后,他心里突跳,慌忙把这句话涂掉。又翻看前面,凡是涉及到管声言论,通通加以涂抹,最后撕碎。如同地下工作者,在销毁情报。
做完这些,他长长松口气,后怕又惘然若失。
“还没走呢?下雨,越下越大。”个同事进来,取伞匆匆离开。他回过神,也打开柜子拿伞。
表情,别眉飞色舞。”
那边男人低声说:“你把电话挂,打给你,刚才是先挂。”
范锡依言照做。
再次接起电话后,男人低柔地道歉:“对不起啊八宝粥,仔细想想,你好像没做错什。不该摔手机,是不是吓你跳?”
见管声消气,他心里稍安:“当然啦,吓得这碗八宝粥都洒出来。”
“你没看新闻吗?是管声把巨蜥弄死。当时病,很虚弱。”
“没关系,你之前肯定跟它交过手,们把这段经历稍微进行艺术加工就可以。”
范锡轻轻摇头,道别后撑伞走进雨中。才七点,天就阴沉得黑透。大雨织成网,罩在行人身上,把每个人都变成孤岛。
回到小窝,他给帅呆添狗粮,接着给自己做饭。将近十点,管声发消息说
出更衣室,他穿过宽阔明亮走廊走向正门,两旁是被玻璃墙隔开教学场地。经过公司文化墙时,他放慢脚步,看着自己简介:
“范锡,毕业于XX体育学院,体育教育专业,空手道黑带二段。曾多次荣获省、市、高校空手道锦标赛轻量级冠军,拥有丰富教学经验……”
照片四周,贴着圈洁白小菊花,写满孩子们稚嫩悼念:“小范教练永远活在心中”,“最喜欢范教练”,“路走好”。
有个孩子,还画个灯泡,写道:“照亮小范教练阴间路。”
“诶去……谢谢你,傻孩子……”
然后,他听见咽口水声音,和句下流话:“那可太浪费。”
“那也不给你喝,谁叫你凶。”
聊许久,范锡挂断电话,平躺在床注视着天花板,长长叹口气。
灯光远比岛上篝火明亮,却让他觉得周遭迷雾重重,看不清未来。这些天,他都没做什体力活,却比在岛上自力更生时更累,神经像根根紧绷弦。
而且,他想见管声,非常非常想,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对方窗前。可管声从没提过跟他见面,哪怕只是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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