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着男人找到自己目,大概猜得到,却又不敢置信。世间人互相交往,无非谋财、谋色、谋情。自己财色皆无,唯有腔旧情。
管声局促地左右看看,问:“你现在住哪?去你那儿坐坐吧。”
“和人合租,你不方便,就在这说吧。”范锡淡淡地说,往胡同深处走走,停在棵老槐树下。
斑驳树影,是天然马赛克。
他摘下帽子,用帽檐扇风,尽量神态自若。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发型像被轰炸过。
从来没有。
他不知道范锡喜欢点哪家外卖,用什味道洗发水和牙膏。是闹钟响就起床,还是再拖五分钟。他们曾是彼此全部,然而在孤岛之外,却又毫无交集。
该如何体面地提起从前?是先为那次争吵中口不择言道歉,还是说说苏盼事,或者澄清下曾经在夜店睡嫩模谣言?
他们分开很久,久到无论怎做铺垫,都会显得依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算,有事直说吧。因为死要面子,他已经错失太多。
为什还在吃……
尬沉默。
从前,他们睁眼就有说不完话,如今却只能呆呆地打量彼此。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乱成团无从开口。
范锡实在不知该做什,为显得不那木讷,便低头吃块紫菜包饭。嚼着东西,便自在点,而且自己做得可真好吃啊。
“你做?”管声没话找话地凑过去,捏起块塞进嘴里,“嗯,好吃,还有肉松呢。你卖多少钱盒?”
“原味十块,肉松十二,金枪鱼最贵,十五。”
管声跟过去,笑着抚平他头发,“弟回来,赖在那儿不走,不然可以去家。”
范锡弯下嘴角,没说话,腹诽着:你就装吧,就算你弟没回来,你也不会带去你家。
“说正事吧!”管声也摘下帽子正色道,“前两年,不是有个谣言说,在夜店睡什嫩模吗?真没有。你是最特别粉丝,想当面跟你澄清,以免你对失望。”
“知道你没有
范锡眼睁睁地看着晚饭被吃光,忍着饿把空盒丢进垃圾桶,又递给男人片湿巾擦手,主动打破沉默:“声哥,为什跟着?”
“嗯……想跟你说点事。”管声沉吟着,忽然摘走他耳机,塞进自己耳朵,挑起嘴角,“你在听歌,你没脱粉。”
“这有什,就算分开,依旧是你歌迷。”范锡抢回耳机,装进充电仓。感觉像是隐秘心事被当众戳穿,莫名羞耻,“什事?”
管声答非所问:“你真够忙,通告排得比还满,接下来还有事吗?”
“回家换身衣服,去做代驾。”范锡顿顿,又补充道,“不过,是兼职,空闲时偶尔做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既然你找有事,今天就不去。”
“不贵,在店里起码三十打底。”
说完,管声俊逸眉宇舒展出个笑,范锡也跟着笑。氛围轻松点,但还是沉沉地压在身上,像陷入某种粘稠液体。
沉默再度袭来。
为缓解窒息感,管声块接块地吃人家紫菜包饭,同时偷眼观察范锡表情……没什表情。
原来,当食材和调料变得丰富后,这小子做东西是这个味道。在岛外,他们从没起生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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