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她是最好朋友,是家人。她住院,化疗,放弃抢救,开死亡证明,火化,领骨灰,下葬……全是签字。”范锡眼中蒙上层泪光,嗓音喑哑颤抖,“但是,从没对她有过点非分之想,哪怕是瞬间。知道,你不相信异性之间有纯粹友谊。你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
“好好,别哭,现在见到,特别纯粹、伟大。”管声心痛同时也松口气,嘴里哄着,慌忙在身上摸索,从裤兜掏出张有点皱餐巾纸递过去。
“没哭!”范锡倔强地打开他手,“是你唾沫星子喷眼睛里!”
“哪有那厉害,又不是豌豆射手。”
管声原地踱步,用手指顶着帽子转圈,琢磨片刻后再次开口:“知道你结婚。”
范锡微微怔,移开视线,“嗯”下。
“苏盼得绝症,你为照顾她,所以娶她,是吗?”
他又“嗯”。
管声摸摸鼻子,发出无奈轻笑,故作轻松道:“别人学雷锋只是喊喊口号,你像是被雷锋魂穿,傻小子。”
。”范锡盯着那道疤,时间能磨平切,可它还和分开时样。它好顽固,管声定用尽办法,也没能彻底除掉它。
他早已不再生气,不再伤心,只是有些怀念从前。时常把玩那些贝壳磨制餐具,和装在香水瓶里潭水。
那水依然清澈。
但是,当管声从无所不在广告里走出来,从耳机里钻出来,活生生地立在他眼前,他却感到深深迷茫。像平静水潭落入块巨石,切陡然间变得躁动而混浊。
良久,那张唇形优美嘴,又艰难地蹦出句话:“想,向你道个歉。对不起,那天说很多伤害你话。”
“声哥,别随意调侃别人家事。”范锡眉头皱,脸色微冷,“妻子刚刚病逝,亲手把她葬在墓地里。知道你不认识她,但她也是你粉丝,希望你能尊重们两口子。”
两口子……这个代表着最亲密关系称呼,令管声如遭当头棒,表情在脸上凝成层壳,仿若晒干泥偶。
“抱歉,请节哀。不知道她已经……不是有意。”他双目半垂,神情流露出羞愧,开始笨拙地说些安慰人车轱辘话。之前,他直忧心范锡状况,今天见其神色如常,才开个玩笑。
但是他心里,最深深处,极为阴暗角落,在不久前得知范锡丧偶那瞬间,竟生出丝窃喜。他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甚至不会告诉镜中自己。这个卑鄙至极念头,像蟑螂般猥琐可恶,却又杀不死。
“你们有夫妻之实?”他飞速吐出几个字,怕说慢,就咽回去。随后,垂下孤傲头,等待个回答。
“哪天?”范锡挑眉笑,用早已释然语气说,“是说配不上你那天,还是你要告诽谤那天?”
“……”管声灵活舌头顿时打结,耳根红得像挨耳光,“指是前者,后者等会儿再说,那是另件事。”
范锡慢慢敛起笑,表情变得认真:“你又没打骂,只是把心里实话说出来而已,没什好道歉。”
“那只是气话,从没那想过。”
“声哥,你啊……”他忍俊不禁地摇摇头,“算啦,还想跟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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