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把这件事讲给范锡,随后自调侃道:“当年,美军在伊拉克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恐怕就是袜子吧。”
为顾及新室友感受,早已对气味免疫三人开始更认真地洗脚。每晚先加入洗衣液浸泡,再以酒精擦拭消毒。
所以,除刚脱鞋那会儿,或者忘记将鞋封印进柜子,其余时间都还好。
卧室里有两张上下铺,原本有四张,后来被房东搬走半。东侧上铺,属于范锡。洗漱后,他慢慢躺平,疲惫地拉伸身体,听大娃他们在客厅斗地主,侃大山。争论朱可夫和曼施坦因谁厉害,分析并指点国际局势。
他们没问他经历什事,为何拼命攒钱,但都很照顾他。做紫菜包饭,黄瓜、鸡蛋和胡萝卜消耗大,他们总是提前买好放进冰箱。他默默记住这份人情,将来再报。
可惜地铁有尽头。
假如有机会和管声起旅行,范锡会买两张最慢火车票,路望着那双眼睛,但不说话。
回到住处,他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于是憋口气才开门。层无形结界挡在身前,他冲进去,慢慢恢复呼吸,然而鼻腔还是受到猛烈冲击。
“小范回来啦,抱歉哈,忘把鞋收起来。”大娃趿拉着人字拖走过来,将被日久年深汗水沁透运动鞋封印进鞋柜。
范锡笑笑,盯着鞋柜,那里摆满大娃、三娃和五娃鞋。他怀疑,若此柜经年不开,那入木三分气息会滋生出邪恶、不可名状事物。什是克苏鲁,这便是。
入睡前,他摸着哨子项链,望着微黄天花板,听会儿管声歌。想象他们破镜重圆,然后某天再撕破脸……
如此往复,别说是镜子,就是钢化玻璃也得化为齑粉。他是个乐观人,凡事都往好处想,但对于“管范”这支股票未来,他看跌。
管声来找他,是因为心里憋着口气,堵着份遗憾。就像很多人都忘不掉,小时候在商场地上撒泼打滚也没得到玩具。
某天,路过玩具店橱窗,看见曾经梦寐以求玩意儿,便兴冲冲地买回家。玩几天,弥补曾经遗憾,就放在角落吃灰。偶然间瞥见,心里想不是“好爱它”,而是“舒坦”。
清晨,范锡刚睁眼,就看见偶像发来新消息
作为个体育生,他自以为已经在大学宿舍铸造出钢铁般坚不可摧嗅觉防火墙。可是,他搬进来那晚,还是瞬间就被击溃。
难以形容复杂气息,如钟杵般猛烈地撞击他鼻腔,令他脑子嗡嗡作响。把咸鱼,腐乳,奶酪,酸菜,海鲜……用料理机打碎,又在毒日头下,bao晒三天,也不过如此。
相比之下,二手烟是如此清新怡人。那天,范锡觉得自己不是睡着,而是被熏晕。次日能被闹钟唤醒,便是劫后余生。
平心而论,这哥儿仨挺爱干净,房间也整洁。据他们说,在干外卖这行前,双脚杀伤性没这强。奔波几年后,大娃顺风脱鞋,可逼退百万敌军;三娃,能将空气附魔;五娃,能惹哭足疗技师。
有回,他们七兄弟想去日料店体验下,发现座位只剩下需要脱鞋榻榻米,自觉地掉头就走。年轻漂亮服务生盛情挽留,七人只好入座。片刻后,该服务生拿来鞋套,哽咽着求他们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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