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上车,从拥堵车流旁悠然而过,不慌不忙地路骑回住处。期间,路过间酒吧,他在门口逗留许久,接到个代驾活儿。
凌晨1点,范锡回到葫芦娃之家。声控灯坏,他用印着“南回归线”蓝色荧光棒照明,翻出钥匙开门。
突然,有个黑影斜刺里窜出来,有力手臂狠狠揽住他腰,把他拖进消防通道。他正欲挥肘反击,看清男人脸,手僵在半空。
不久前还沐浴在璀璨灯火里人,此刻正在楼梯间昏暗灯泡下死死盯着他。已经卸妆,但疤痕处仍微微发亮。
“你没来!”管声将他掼在满是灰尘墙上,黑色风,bao在眼底凝聚,“你把票全卖,张都没留!你没来!”
他双眸晶亮,蒙着层浅浅泪,在尾声结束后说:“谢谢,谢谢大家如既往支持,爱你们。”
他深鞠躬,走回舞台中间,又跟着下曲前奏走到左侧,与另边观众互动。
“啊——也爱你——!”
“管声爱你——!”
范锡周围粉丝们都在呼喊,回应刚刚互动。其中,甚至有个中年汉子,毫无顾忌地扯着脖子嘶嚎。
不过他只按照票面差价收钱。
其余票,张送给他做家教那个女孩,剩下在网上卖。没加价,正好把欠其他同学钱还清。
嘉宾登场,个同样实力强悍女歌手,偶像终于下去歇会儿。两首歌时间后,以新造型重新登台,与嘉宾合唱。
演唱会进行到两个小时,他等来自己曾经最喜欢《遥不可及》。说是曾经,因为现在他心头好是《颠倒》,那首只有他听过新歌。
华美舞台上,偶像好看鬓角挂着汗珠,款步走到右侧。于是,那边粉丝疯狂呐喊尖叫,如千万个烧开水壶。内场,则如海啸般股脑涌到前排,又被安保拦回去。
他笑下,举起手里荧光棒摇摇:“去,卖东西。”
“直找你,直找你……脑子里全是你,开场就失误……”管声急躁得像个疯子,抓过他手,用力按在心口,“扎手吗?心都碎。”
“心是软,碎不会扎手,因为也碎过。”他注视着男人好看脸,“声哥,你来得正好,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
似乎猜到他想说什,
他也想混在里面喊句,但每个字都带着钩子,牢牢地钩在喉咙里,迟迟出不来。
因为他真爱他。
因为他已决定不再爱他。
而这个决定,太容易动摇。
散场已是深夜11点,很多粉丝朝离后台最近入口狂奔,想近距离见偶像面。地铁和夜间公交根本挤不上去,还好范锡早有准备,花点钱把电动车寄存在附近小店。
音准之类范锡听不出,只觉得他歌声似夏夜凉风、冬日暖阳,是种恰合心意舒服。
“怎样告别最体面,把你挖出心底,归还于人间——”
唱到这里,管声忽而哽住,抿起嘴唇。刹那恍惚后,露出歉意微笑。他似乎忘词。出道十年,几百场演出,他跳舞常出错,但从未忘词。
粉丝用更加高亢尖叫来宽慰他,表示他们并不在意。他将话筒对准台下,于是他们齐声合唱,帮他唱完——
“永远,变成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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