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虚浮、气息绵软,听便知道这人才刚刚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打听到老爷在水牢里审问犯人,连休憩都顾不上便匆匆地赶过来。
来便来,却故意同他站得这般远……当真是欠调/教。
回想起对方之前浑身伤痕,加上如今显而易见疏离,敖战只觉得无来由阵烦闷袭上心头。
倒也没仔细听姚乙棠还说什,男人眸色渐深。冷不丁地侧过身,视线肆无忌惮地往青年身上扫过去。
只见地牢之中光线暧昧昏暗,暗色烛火勾勒着张青岚周身轮廓。
青年说完便半垂下睫羽,右手虚握成拳挡在唇边,轻咳几声,方才恢复镇定,好整以暇地盯着水池里花妖。
仿佛已然在角落里等候多时。
姚乙棠身负重伤,再加上方才救儿心切、只顾着同敖战坦白,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悄然出现在角落青年。
如今张青岚突然开口将她吓心里惊,下意识地收回视线朝面前站定男人脸上看过去,这才发现对方双手抱臂,神色坦然,副早知如此默许模样。
“你们,”姚乙棠见状皱眉,心里挣扎几下,终于还是泄气,看着逐渐走近青年道:“算。还想要问什,你问就是。”
听完那花妖絮絮叨叨长篇大论,敖战言不发地站在姚乙棠面前。神色探究,似乎是在考量对方话里究竟几分可信。
花妖挣动几下被缚灵锁勒出红印手臂,抿起干裂起皮薄唇,十分为难:“已经把知道都告诉你们。”
长命锁小巧精致,大概是姚乙棠亲手做出来,银子上还敲着几朵海棠花纹饰。
男人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尖捏着那块小小银饰,朝着面前狼狈女人投过去个不置可否眼神。
只听东海龙王轻嗤声,神色淡漠,意有所指道:“真是蠢钝至极。”
大概是起得急,青年只拿条简单布带束发。满头墨色青丝草草绑在脑后,落下来几缕,贴着脖颈处皓白皮肤,衬得整个人更添几分病弱气。
视线往下,敖战细细打量。
之前两人离得远,切都掩藏在黑暗之中。直到这时张青岚凑得近,他方才看清楚他身上穿着竟是自己衣裳。
终于回想起来对方原本穿
青年受伤还未好全,走路步子瘸拐,步停地挪许久,这才差不多走到敖战身侧。
在距离男人还有几步路时候,张青岚停下脚步。
听到花妖这样说,唇角这才勾起个漫不经心笑,双手交叠,随意告个礼,轻声道:“有劳。”
敖战站在他斜前方,冷不丁听到张青岚声音里头明显带着沙哑虚弱,悠悠然然地从身后飘至自己耳边,只觉得像是根羽毛落在心头,带起来细细痒意。
其实早在张青岚推开地牢石门之前瞬间,他便已然察觉到对方存在。
看清对方眼神里不加掩饰嘲讽,回想起百年来自己坎坷境遇,姚乙棠恼怒道:“你……!”
话语尾音未落,便生生被道如碎玉清泉般冷冽嗓音打断——
“姚楼主。”
听到忽然从不远处传出来声音,姚乙棠仓促抬头。
只见张青岚单手扶着地牢青苔墙面,脸色苍白,站在阶梯口前:“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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