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手里拿瓶未开封矿泉水给时允递过来,说让他消消暑。
大概是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又突然发疯吧,对方硬是等到周围下课学生都散得差不多才开口,说时长荣今晚在艾美酒店订个包间,让把他起接过去尝尝那边中餐厅研发新菜。
时允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今天这饭桌上肯定不会只有他和时长荣两个人,本着眼不见为净原则想下意识拒绝,可他这话刚到嘴边,助理却是先步看出端倪,掩着嘴轻轻咳咳低声提醒道:“建议你去趟,你手机还在时总那里,他应该是想当面给你。”
此话出,时允当时便噤声。
这趟,看来是不去也得去。
跟着导师在附属医院临床实习并不意味着到达终点,亦或者说,于整个行业而言,很多人终其生根本就望不到终点。
他能理解母亲对自己抱有很高期望值,故而没有纠正对方话里错处。
许是心里搁着事缘故,让原本话就不多人时变得更加沉默。
许艳萍是个聪明人,知道今晚这些话也就只能聊到这里为止,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中途恰好遇上个地铁站,她让司机停下,借着想独自溜达溜达由头下车,临别时回头往后座看眼。
所以要跟时长荣结婚,不单单只是为给自己找个伴这简单。
但转念想,或许这件事根本就用不着跟他多解释。知道得越多,只会分散他注意力,让他静不下心来好好学习。
思及此处,许艳萍逐渐收敛神情。
“不说这个。”
她将车窗降下来点,对着窗户缝透口气换个话题。
六月炎炎烈日高悬在头顶,时允气闷,感觉自己就仿佛条被困在蒸笼里鱼,刚刚扑腾那两下,时长荣不过句话事,随随便便就能他掐死在手心里。
推开酒店包间红木门,时允抬头,看见时长荣和许艳萍就并肩坐在圆桌主位两把椅子上。
许艳萍眉眼上弯、温和地冲他点点头,时长荣拇指上戴个玉扳指,放下擦手毛巾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两人脸上都挂着笑,自然又轻松。仿佛那天激烈争吵在几人间从未发生过,那个让他滚、让他这辈子都别回来爹,转眼间又变成个仁厚和蔼慈父
留下句:“临熙,在学校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之后关上车门,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时允连几天没跟家里联系,拿着饭卡顿顿食堂,不是不想改善伙食,是他没有手机,去哪都寸步难行。
周五下午,太阳打北边落山,时允出教学楼大门,远远就看到时长荣助理在树荫下等着。
他夹着书走过去,直入主题问对方来意。
“怎听说,好像下学期你就要跟着导师去门诊实习?”
“时间太快,转眼儿子还真是出息,要当医生。”
许艳萍说这话时候字里行间都透着满满骄傲,不是无端而起,母子俩相依为命这多年,日子最苦时候总是需要些信念以作支撑。
而许临熙这个优秀儿子,无疑是由她亲手培养出来、最值得炫耀作品。
医学生五年本科三年硕士,需要至少八年漫长光阴去积累与沉淀,而这条路,许临熙现在仅仅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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