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段视频，许临熙抬起眼来，视线里许艳萍颌线旁
后牙咬
咬，对着自己开口，话里带着不容置疑肯定：“他能拍下来，就证明这
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他把对时长荣恨意转嫁到
身上，利用你勾引你，他就是想看着死，他是个疯子。”
许艳萍语速越来越快，气息节奏隐隐间又跟着急促起来。
她睁开眼支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许临熙见状连忙上前，拿几个枕头给人垫在背后，胳膊刚抽回，却被许艳萍当即拽住袖子，神情殷切地望过来，甚至多几分恳求味道在里面。
“临熙。”她顿顿，嗓音微微有些发颤：“你现在看清他真面目，知道自己该怎
做吗？”
许临熙弯腰两手支在床缘，眉眼低垂眸中划过丝苦楚，却长久地缄默着没有去接母亲抛来话。
印象里自初中以后，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小心翼翼带着试探语气唤过许艳萍。
被叫过声人此刻仍旧紧闭着双眼，但闭着眼不代表没有情绪传达，所有失望与恼恨通通写在这张脸上，即使没有眼神对视，许临熙依旧能察觉到环绕在母亲周身那股难以纾解低气压。
“要个解释。”许艳萍冷声道，口吻更像是在命令，容不下许临熙过多迟疑。
“喜欢他。”许临熙调整呼吸，喉结微微滑滑，把全部罪责通通揽在自己身上。
“是先主动。”他说：“是主动喜欢他、主动把他带回家里，时允他……”
许临熙望着时长荣淡淡“嗯”声，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情绪。
继而迈步向前走，像阵微风似地从时允身边掠过，与他擦肩时候下巴微微收下却没有停留，片刻之后，抬手搭在扶扣上，推门走进去。
心率监测仪“滴滴”声刺破宁静在耳边响起，头顶惨白灯光映照着室清冷，许艳萍阖着眼面色灰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许临熙将自己步子放缓，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拉开腿边小椅子坐下。
他将自己手机拿出来调到震动模式，之后双眼便牢牢定格在母亲脸上，就这言不发静静望着病床上人，脑子里思绪就像放空样也不知在想些什。
他此时沉默看在许艳萍眼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人感觉到
“你在说谎。”
自己养二十多年儿子是个什秉性，没有第二个人会比许艳萍自己更解，她根本不会相信许临熙这套说辞，直截当将人戳穿。
“妈。”许临熙动动唇，心底像是堆积千言万语，但张口，又确确实实不知道该说些什。
最后只能低下头越来越沉默，思虑良久，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视频你还没看过吧。”
坐躺，两两沉默，画面就这样不知静止多久，许艳萍却突然出声，打破现下尴尬平静：“你来。”
由于先前扯着嗓子哭喊太久，目前嗓音听上去稍稍带着哑，但气息姑且算得上平稳。
许临熙见状心底不由得松口气，这才少些顾忌将动作幅度放大，倾身上前倾查看她现在状况，顺带着替人把被角往上拉拉。
“妈。”
这声称呼叫出来，连许临熙自己都微微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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