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待在屋里哪也没有去过,时允整个人却像是刚刚淋过场大雨样,面容和发型都狼狈得几乎看不出他本来面貌,穿着扣子系错位睡衣,面无血色蜷缩在墙边地毯上。
陈彬蹲下来伸出根食指往人鼻子下端探探,见人还留着口气,凝眉哼声,身子转,挨着他起在墙边坐下来。
唐晓淇上前捏住时允肩膀,渗着血丝手背青筋凸起,盯着人眼睛全然副惊异表情。
他问他为什要这做。
时允不想再解释,阖眼将头瞥向边,之后只听身前阵窸窣动静,唐晓淇拿个什物件递到自己手里。
话音出口,滴泪珠自眼底滚落,时允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心就像被刀割样痛,即使淌着血,也不会再给自己留丝毫退路,把许临熙推远。
反正两人也回不去从前,反正自己这卑劣,怎能配得上许临熙喜欢。
当然,也不配再去喜欢许临熙。
自母亲走后这些年,漫长时光磋磨中,时允都深陷在个泥潭里挣扎着想要爬出来,然而每次在觉得自己就要得救时候,却总会发生些意想不到,像双无形手,把他又拽回到深渊里。
萍看到。”
将计划和盘托出,时允心里并没有卸下包袱感受到轻松,反倒像被困在更沉重枷锁里。
猛然之间,他听见许临熙问道:“所以你口中所谓喜欢,究竟是真还是假?”
此话出,两人竟是不约而同都屏住呼吸,气氛双双陷入到长久沉寂当中。
静,深夜里楼道里面没来往穿梭人流,衬着医院冰冷白墙简直静得可怕。
时允睁眼低头去看,只听人对着自己耳边开口:“之前去海边旅游时候加过许临熙微信,你要不要联系他,用手机吧。”
“不用联系。”时允抿抿干裂起皮嘴唇,把手机撂还给唐晓淇:“他没有利用价值,可以结束。”
“利用?”唐晓淇听到这两个字身子蓦地挺直,满脸难以置信:“所以从开始你对他就是利
没人救得他,他也救不自己,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跳出来,但至少不能再拖着许临熙起下水。
就……到此为止吧。
时允回家以后便被时长荣锁在屋子里,三餐两点好吃好喝地给人供着、什都不缺,却独独拿走他手机,没收iPad和电脑,切断他和外界切联系。
陈彬和唐晓淇是两天以后知道这件事情,联系不到人,就只能铤而走险,夜里顺着别墅水管爬到时允家二楼窗台,凌空翻进去。
当时还差点被巡逻保安抓到,唐晓淇个躲避不及,被管道旁边铁丝刮破手臂。
头顶感应灯灭又亮,听不到人回答,但又像是已经用沉默回答样,许临熙感觉自己视线有些模糊。
他垂下眸,很努力地想要辨清此时蹲在地上这个人、这张侧脸轮廓,却忽而发现哪怕是眼前人根头发丝,竟都变得如此陌生,仿佛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样。
就这刻,许临熙突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是矫情透。
然而没过多久,时允还是出声。
“说过,恨你们,恨你们每个人,你怕不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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