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任连被守卫拉下去,路地哭嚎令气氛陡然压抑起来。
“诸位,如今国难当前,朕不想再出什岔子。”秦修弈睥睨着众人,嗓音轻缓而具
“潘大人,暂且不说你是否包庇亦或主犯从犯,单论此等疏漏存在,你作为尚书竟概不知,便已是配不上这顶乌纱帽!”
潘任连脸色煞白,顾不上反驳霍少煊,不可置信地盯着账本,腿软直直跪下去,嘴里喃喃自语,“怎会陛下,陛下!臣不知,臣当真不知情啊!”
秦修弈面色令人瞧不出喜怒,轻轻挥手,汪公公会意,立即上前从潘任连手中夺过账本,掸掸灰尘,恭恭敬敬地呈上,秦修弈抬手接过,眉目微凝,没有立即开口。
潘任连伏跪在地上,额头渗满细汗,面上片浑浑噩噩。
半晌,秦修弈才缓缓开口,轻声道,“甚好。”
“如今内忧外患,五溪是打破五国制衡缺口,巨浪不知何时倾覆,平静也只是时,只有先定内,方可致对外。”霍少煊神情冰冷,“可即便形势如此严峻,竟还有人敢玩忽职守,还请陛下严惩!”
秦修弈从回忆中抽身,脸色也冷些,不过此情此景倒没什可疑,他沉声道,“但说无妨。”
霍少煊侧身,便有人呈上账本,他拿起账本举在手上,冷笑声,“前不久长径宣州大旱,朝廷拨赈灾款,可当地实则只拿到半数,美其名曰——分批发放。”
“之后确陆续有送去宣州,但远远达不上拨款总数,臣听到风声后立即派人前往宣州核实,确有此事,于是便请来长径令官赵钦——为证。”
“臣心生疑虑,又顺藤摸瓜,于账本上找到不少漏洞,不仅仅是赈灾款,朝廷发放给边关各营粮饷,也半途平白无故失踪小半,臣百思不得其解,这累积如山银两,究竟是落入哪处无底之洞呢?”
这声甚好,无人敢应。
出乎意料是,他并未震怒,只是揉揉眉心,将账本递给汪公公,汪公公受宠若惊,连忙弯腰接过。
“任爱卿,如今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说?”秦修弈嗓音含着丝恰到好处失望。
铁证如山,潘任连百口莫辩,只能声泪俱下地道,“陛下,臣冤枉,臣当真冤枉”
秦修弈摆摆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此事交由刑部与大理寺,务必彻查。”
此言出,殿内落针可闻。
“陛下,臣掌管户部多年,属实未曾发觉有何错漏,臣尚未到告老还乡之年,若连账务都核对不清,倒不如卸这官帽,提早归乡!”户部尚书潘任连匆匆上前,冷哼声立即反驳,讽刺道,“更何况臣虽为尚书,却连账本都瞧不见,更难知其‘疏漏’,今日方才知晓此事,臣,惭愧至极!”
“潘大人悔悟之心诸位也都瞧见,霍某佩服之余还是忍不住感慨,若这账当真是潘大人亲眼过目还未发觉错漏,这官帽即便大人百般不愿,今日也必须卸。”霍少煊仿佛没有听出他弦外之音,随意翻翻手中账本,轻笑声,“核对不上地方霍某已经帮大人用朱笔圈出”
他猛地将账本朝潘任连扔过去,扬声质问,“敢问潘大人,当真概不知吗?”
潘任连慌乱间抬手接住账本,双手发抖,看着上面多数朱红,胡须乱颤,“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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