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刀，参差
任启东只大手盖到他额头，压得刘海齐齐往下，整个眼睛都被掩盖
。视线所及，漆黑片。
蓝溱无语秒，打开任启东
手，带着些恼意抬头瞪任启东。任启东视若无睹地说：“那
给你剪吧。”
“你会不会啊……”蓝溱隐隐有些不安。
俩人挪到阳台，往地上铺几张废报纸，就这
席地而坐。蓝溱盘腿坐着，稍低些，任启东则是直着上半身跪着，手上剪刀是平时用来拆快递。
蓝溱发质还不错，微微有些自然卷，摸着挺舒服，宠物毛似。任启东借机把平常想做但没机会做事全做遍，例如给他扎两个小揪，例如把他梳成背头，什三七分、中分全试遍。蓝溱脸色跟随着渐渐暗下来天光，越来越沉重。
蓝溱对酸甜口菜系尤为偏爱，典型南方人口味，骨碟里吐满满盘糖醋小排骨头，盘里蛋炒饭却只吃进去半。剩下半，他毫无负担地推到任启东面前。
硬要吃话，任启东也还能吃下。但他下子想起那天在电梯里，蓝溱让他减肥抱怨，又看两眼蓝溱细胳膊细腿，再低头比较自己体格，是比蓝溱壮出不少。他接过盘子，倒进密封盒，塞冰箱里。
蓝溱依旧坐在餐桌上玩手机，弯腰驼背低头，标准不良坐姿。任启东手收拾着他面前碗筷，另只手插入蓝溱腰与椅背间缝隙，用力拍把。蓝溱坐直。
任启东洗完碗搁进碗柜，转身看，蓝溱又是那样伤腰伤颈椎姿势。他头疼地想，是不是该给他买个背背佳才能纠正他坐姿。但是估计也没他这个年纪型号。
“坐好。”任启东解下围裙挂到旁，问道，“去楼下散步，你去不去。”
任启东没有学过剪头发，但不觉得有什难，商场十元快剪给他信心。要不是背后没长眼睛，他早都想自己给自己剪。今天正好，拿蓝溱证明下隐藏实力。
他回顾着理发店流程，找个喷壶装点清水，往蓝溱头顶喷喷，先稍微沾湿头发。
蓝溱被冰得激灵，猛地缩起脖子，脑袋湿漉漉水珠滴答滴答。任启东看看手里喷壶，术业有专攻，给植物浇水好像确实不太行。他抓起垫在蓝溱肩上毛巾，给他擦干净多余水分，又拿梳子将湿发两边分好，才重新拿起剪刀。
“你是想趁机虐待吧？”蓝溱说。
任启东空剪两下，试下剪刀锋利程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挑起绺发丝，两指并着顺到发尾，镇定自若道：“都还没开始剪，你瞎担心什。”
“不去。”蓝溱目视手机，没有感情地回答。
任启东猜也是，就是习惯性地问废话，不然他们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任启东洗个手，拿纸擦着，又盯着蓝溱看，低垂刘海遮住眼帘，颈后头发也盖过脖子，几乎快到肩膀。
任启东走到蓝溱跟前，大片阴影投下，蓝溱手机自动调暗几度。蓝溱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仰视着任启东魁梧身材。
任启东将手指插进蓝溱头发里，又俯身由下至上地从脑后摸到发根，边说：“你头发好长，该去剪剪。”
“不去。”蓝溱甩甩脑袋，仍是副抵死不动懒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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