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蓝溱点点头,“专业名称叫结膜色素痣,去看过医生,没变大就不用管。”
任启东立马又靠近仔细看看,还真是附着在眼白上个小色斑,松口气道:“是不大,以前都没注意到过。”
蓝溱从鼻孔里哼声,嘲讽道:“你什能注意到?”
他掀起任启东衣
然而,他迟迟下不手,两指夹着头发理又松开,理又松开。
直到蓝溱睁开眼查看,疑惑他怎还不动手。
他们贴得极近,前所未有面对着面注视彼此。接吻时任启东总是闭上眼睛,有时是着迷,有时是不想探究蓝溱是否和他样着迷。
任启东第次这近距离地观察蓝溱这双眼睛,突然注意到左眼中有个极小黑点。蓝溱眨眨眼,那个小黑点仍停留在原位。
任启东连忙放下手里剪刀,拂上蓝溱左眼,撑开眼皮道:“别动,有头发掉进去,给你吹吹。”
不齐发尾被铡得平平整整。任启东觉得这比他想象还简单多,他得心应手挑起另绺,如法炮制。几分钟下来,掉地细碎发丝。
不像美发店里四面八方都是镜子,蓝溱对着模模糊糊玻璃门反光面,心里打起鼓。但看任启东脸上轻松表情,应该是没什大事,也就放心地玩起手机。
任启东越剪越上头,心态飘得和专业Tony有拼,甚至要挑战剪出点纹理层次。这就是意外开端——
经过番行云流水舞刀弄剪,蓝溱后脑勺从近处看,左半边是云南梯田,右半边是四川盆地。总来说,惨不忍睹。
任启东心虚地咳两声,想趁当事人没发现之前,赶紧糊弄事,反正蓝溱也看不见自己后脑勺长啥样。他垂下手,收起蓝溱肩上铺着毛巾,将碎发抖落到垃圾桶里,说:“好,行。”
蓝溱还来不及反应,任启东嘴已经凑过去,对着眼球呼好几口气。温热气流灌入蓝溱眼眶,生理反射,他不悦地闷哼声,闭紧双眼。然后再次被任启东扒开,又是好几阵越吹越猛狂风,吹得蓝溱恼火不止,用力把人推远。
“你干吗啊,”蓝溱揉着干涩眼睛埋怨,“哪有什东西,都没感觉到。”
“真有,还没弄掉。”任启东急道。蓝溱无论如何也不信,十分抵触他接近。任启东只好去找枚镜子过来,让蓝溱自己看。
蓝溱捧着小镜子照自己眼睛,只看眼,就甩手丢回任启东手中,没好气道:“那是痣啦,痣,从小就有。”
“痣?”任启东闻所未闻,“眼睛里还能长痣?”
“啊?”蓝溱从刷手机百忙之中分出神来,“可是前面还没剪啊。”
他伸手捋下自己前面刘海,茫然地提醒。
任启东避开目光道:“就这样吧,挺好看,也不长。”
“可是——”蓝溱改之前态度,近乎执着地道,“有些时候会扎进眼睛里难受,也给修短些吧。”
既然顾客都提出要求,任启东只好硬着头皮再度上岗。他跪着转圈,挪到蓝溱身前,腰部往下沉,俩人视线平齐。任启东勾起缕前发,因为紧张手有些颤抖。他想,要是剪坏,蓝溱在他眼里不那帅,自己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也不失为桩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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