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溱接着问:“你妈不是过来,你们三个人住得下?”
任启东从容地点头道:“她们人个卧室,睡客厅。”
蓝溱没话说:“你别编行不行,看到旅馆收款记录。”
任启东耸耸肩,无所谓道:“哦,那你还问什。”
蓝溱此刻,就像个过度充气气球,体内鼓满撒不出去气。他咬牙切齿地踢床脚泄愤,反倒遭报应,磕到硬金属零件,疼得满屋子乱蹦。任启东没办法,告诉自己这真是最后次。
“应该没吧?”任启东最后确认。
“谁说,还有衣柜里那些,你,你衣服……”蓝溱犹犹豫豫地说。
“那些是你妈买,是你。”
“你穿过就不是!”
“你又不是没穿过穿过衣服……”
“这就好?”蓝溱尖着嗓子问。
“嗯,都拿走。”任启东点点头。
“不可能!”蓝溱脱口而出。
任启东疑惑:“什?”
蓝溱顿时有些露馅,胡乱指着厨房道:“那些碗啊盘子啊,不都是你东西吗。”
”
蓝溱很快领会过来:“你染这个颜色什意思?”
任启东头上,挑染几绺鲜艳青葱绿。发型师问他喜欢什发色时,他很难说清自己是不是故意。当然,只是次性染膏,图个好玩。
任启东面不改色道:“理发师推荐,没什意思。”
“好好好。”蓝溱气得肺都要炸,“没事就喜欢往自己头上盖点绿是吧。”
他去冰箱里取些冰块,拿毛巾包着,叫蓝溱躺好,轻轻揉着肿起地方。
蓝溱靠着枕头,看着任启东坐在床尾,仔细贴心地照顾着他,跟从前许多次模样。仿佛那些隔阂、误会、争吵,从未发生过。如果真是那样就好。
蓝溱眼眶有些泛酸,扭扭捏捏地道:“干吗住那便宜旅馆啊。”
任启东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没什波澜:“旅馆各方面条件是不怎好,但睡得很舒服。不挑睡地方,你也知道,无论多吵多亮都能睡过去。不用
“反正你拿走!”
任启东深深叹气:“……好。”
突然多出堆隶属于他物件,任启东不得不再去找个纸箱,件件叠好往里装。蓝溱站旁边看着,像个监工。
任启东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身后冷不丁传来句极为别扭话,既像关心又像盘查:“你现在住哪?”
“姐那。”任启东说。
任启东:“……那些你不是还能用吗。”
蓝溱大吼大叫:“不要!你东西统统拿走!”
任启东无奈去厨房,将不同花色碗挑出来,顺便问:“筷子要吗?”
“不要!你用过都不要留下!”
你也用过,也起打包丢出去吗。任启东背过身不禁偷笑,抓起筷子也骨碌碌地滚进纸箱。
“你还换工作?”蓝溱又问。
“没有啊。”任启东愣愣,又说,“哦,调去新开分店,在城西那边。你去过店里吗?”
蓝溱重重地哼声,又别扭地转过头。
任启东也不追问,径直走向浴室,把洗漱用品随便收收,往箱子里塞就算完事。
走之前,是不是该体面地告个别,任启东踌躇不决。他抱着纸箱,走到蓝溱跟前,刚要开口,却被蓝溱抢先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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