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掀起纸张角,隐约可见它背面有行被抹去小字。
谢陵瑜若有所感抬眸望去,却只看见片灰色衣角,青丘玦翻页手指顿,朝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望去,“怎?”
“没什……”谢陵瑜摇摇头,莫名觉得有些古怪,“随便看看而已。”
青丘玦盯着他,看见他眉宇见折痕,蓦然笑,“皱眉老快。”
谢陵瑜手指下意识抹平眉间褶皱,抬眸却看见青丘玦戏谑眼神,他尴尬放下手,却见青丘玦缓缓起身,拉着他推门而出。
落款,阿三。
阿三望着手上小片腐烂,目光有些愣怔。
切都还要从几日前说起。
他采药时碰见其它镇上人,当时没太在意,那人不慎用匕首割破他手臂,吓得连连致歉,愧疚为他包扎伤口。
蹊跷是阿三回来两天后便觉得浑身乏力,接着又长出脓包,他心中不详预感愈发强烈,开始刻意避免与人接触,悄悄去其他几个临近小镇观察,这下真让他察觉到不对。
十六七岁少年仓皇又漫无目跑着,临近镇西大街上空无人,他手中紧紧攥着那页碎纸,恍惚片刻,又折身返回阁楼,这次他走很慢,远远看见阁楼很热闹,里头人来人往。
他透过半掩窗扉,看见里头手持折扇公子,公子似乎想到什开心事,正与他随从说笑。
阿三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记得这个随从明明昨日还穿着粗布衣裳,今日就换上淡雅青袍,手中还拿着医书,不卑不亢与他公子座谈。
阿三已经悄悄观察他们很久,谢公子为人谦逊,不似那些站在高处,不在意他们死活“贵人”,他在楼中打杂时听说,药方已经有新进展,若不是有公子顶着外界压力,郎中们又怎能潜心投入医书中?
然而这位公子仍旧每天挨家挨户帮忙,雷打不动每隔几日便去落梅山采药。
外面家家户户升起炊烟,已经接近午时,青丘玦带着他走到之前看着地方,“觉
瘟疫可能早就侵袭整个南凌城,可镇中百姓却大多不知,那位林将军处处为难谢公子,也许等到消息那天,会引起更大,bao乱,或者说,可能谢公子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但没有办法宣之于众。
虽然他也可以去镇西,那才是他应该去地方,他年岁小,又刚染上几日,他去便有郎中救他,能等到妹妹长大,能走在热闹小镇上,但……
那个时候,他最爱人真还在吗?
在瘟疫里,所有人都像是蒙层灰,只会叫骂怨恨,,bao乱起,真还有路可走吗?
阿三仰起头,忍住再次回头欲望,忍住想要往镇西去想法,步步朝前方走去,瘦弱身躯在风里轻晃,似乎要被刮走,他身影渐渐消失。
还要应付找麻烦人……
若在传出些消息,公子真还能顶得住吗?
并非不信任公子,只是他不敢赌,也不想在失去更多亲人。
阿三眼眶渐渐红起来,站在远处看好久,半晌,他直紧紧捏住纸张手缓缓松开,弯腰将它压在块石头下。
那纸上字略微潦草,似乎看见写信之人颤抖样子,上面写着:家中小妹年幼,还请公子照看二,食能果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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