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瑜神色变,也朝那处望去,只瞧见张被石头压住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有字。
这下顾不得其他,两人大步走过去,青丘玦表情有些凝重,手指轻轻拿起那块其貌不扬石头,抹去纸上灰尘,露出上头略微潦草行字。
——正是阿三所留。
字身潦草,又带着不易察觉抖意,彰显着主人当时留下这行字时心情,那必然是不轻松,甚至有害怕和无助。
谢陵瑜发现这张破纸有种说不上来眼熟,他脑中灵光闪,就着青丘玦手将纸条反过来,果然看见上面有行被抹去小字,隐隐可以看见其原本样子。
恨他不曾看过几眼自己,就将他丢给贺爹爹。
算有恨过吧,但贺爹爹带他偷偷去看过父亲,他透过窗扉看见父亲卧房中挂着母亲画像,个人暗自垂泪。
后来他又得知,自己最爱拨浪鼓,最喜欢吃糖人,都是父亲亲手买,只是每回大老远过来,都不敢与他相见,只在院前驻足片刻,看他与贺蔚打闹嬉笑。
他幼时童言无忌,眼尖瞧见这个人,居然扯住下人问,“这个伯伯是谁呀?”
他记得父亲仓惶离去背影,也在那时得知,这便是他父亲。
得古怪便去证实,总搁在心里想有什用?”
“没有人判断永远是对,这不是草木皆兵,若心中存疑,不妨亲眼去瞧瞧。”
谢陵瑜心中微震。
他仰头看着青丘玦被阳光晕染眉目,心中躁动。
为何他总能清楚知道自己在想什?
“焚烧可摧……”谢陵瑜喃喃自语,这是那本医书上纸,这行字,竟正是他们当初发现那本医书上。
青丘玦闭闭眼,细微懊恼在脸上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立刻起身道:“通知*员,立即清点阁楼小厮人数,看看少谁,让守门侍卫看好,不要让人溜出去。”
谢陵瑜点头,跑回阁楼立即吩咐下去,小厮们不
谢陵瑜愣神,不自觉盯着墙壁看许久,手上突然传来温热触感,青丘玦轻轻拉住他手腕晃晃,没有说话。
但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很违和,就好像只高傲野狐狸,会低下头去蹭蹭人类膝盖,露出乖巧神情。
谢陵瑜思绪蓦然断,心中有种奇怪感觉蔓延着,好似生长迅速藤蔓,霸占块地方后,又以极快速度朝着暗处伸去,似乎怎都不会满足。
他鬼使神差反手抓住青丘玦手,却又在下刻惊醒,谢陵瑜指尖颤抖几下,时间骑虎难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就在这时,自己手被紧握下,谢陵瑜心中跳,有点莫名热,他抬眼望去,却发现青丘玦脸色不对,凤眸瞬不瞬盯着拐角处,似是发现什。
这是第次有人告诉他,不要害怕失误。
作为丞相府大公子,又是长大后才被接回长子,他从小便知道四个字——谨言慎行。
也许父亲并不在意,但当别人打量目光袭来,眼底藏着不怀好意又或是试探时,他下意识这做,谨言慎行,规矩懂礼。
这种观念早已刻入骨髓,谢陵瑜并不在意别人怎看他,只是不想掉父亲面子,母亲因自己而死,他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做好父亲儿子。
要说恨过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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