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遍布着房屋倒塌后残骸,泥土湿润软烂,马车无法继续前进,好在他们二人带东西不多,背上包袱也不觉得吃力,只不过湿哒哒泥土不会就将靴子与衣摆弄得片狼藉。
谢陵瑜倒不
青丘玦面无表情内心天人交战,混杂着些脏话,半晌才心虚低下头,声音暗哑道:“好。”
然后将玉旗放进怀中,是紧贴心口位置。
莫湖位于南方。
离京城还算有些距离,若非如此,林城也不能瞒天过海,多快活那几天。
玄在谢陵瑜得知消息那天,便带着人前往莫湖,先他们步到。
这是危楼星君独有旗符,可号令黑衣白衣,危楼虽不及“戮”庞大,但也是方大势力,只不过它平日里不惹是非,不愿犯险,过于低调些。
如今既已决定趟这趟浑水,又明白自己心意,那就没有隐瞒必要。
青丘玦见到他手中玉旗,神色微微变,下刻,谢陵瑜便将玉佩轻轻放进他手中。
“……你?”青丘玦望着手中玉旗,有些愣怔。
谢陵瑜坦坦荡荡用肩膀靠住他肩,“你想必早已知晓,不过玉旗仅此枚,你可别丢。”
看着风景。
“阿诀,莫湖坐镇是哪位能人?”谢陵瑜靠在门板上,好奇问。
“戮”可真所可谓是卧虎藏龙,鹿回能算上是代神医,这让他愈发好奇更多人,也不知道青丘玦是哪里找来。
青丘玦斜睨他眼,“你很好奇?”
谢陵瑜点头,目光片诚恳,状似漫不经心道:“想解你,这些自然是想知道。”
这次事态比他们想象更严峻,不仅仅是水灾,沿途城镇百姓毫不避讳谈起莫湖水灾,民众积怨已深,根本不畏皇权,痛骂朝廷迂腐。
还好因为他们之前事迹,百姓对他们还算理解,并没有与朝廷混为谈。
越临近莫湖,戾气便越重,稚嫩孩童拍手唱起讽刺圣上昏庸歌谣,唱完哄堂大笑,这幕竟令人心中发寒。
谢陵瑜并不觉得愉悦,只觉得心口发闷。
路颠簸,马车行进到半被迫停下。
说着他顿,又小声道,“丢也没关系,以后混个脸熟就行。”
青丘玦攥紧手中玉佩,眼前人坦坦荡荡,似乎无论对哪个“阿玦”都是如此,眼看过去干净通透像是清潭。
可自己假死时压根没在意过他,如今“活过来”却仍要欺骗他,他分明有坦白机会,可因为无聊逗弄,硬生生错过。
现在是进退两难,贪恋暧昧,又怕说清后云楼会因此与他心生隔阂,从而远离他。
真是咎由自取。
“……”青丘玦不自在偏开头,“富商是金缠,狐面也在。”
狐面他不陌生,金缠大名也够响亮,毕竟论起铁公鸡毛不拔,谁也拼不过他。
谢陵瑜现在差不多摸清楚“戮”内部情况,与他得到消息差不多,此前他交代玄盯着“戮”,那会儿还是针锋相对,如今就没那必要。
更何况,“戮”或许早已发现他们小把戏,只不过不痛不痒,便也懒得去管,青丘玦怕是早就知道。
谢陵瑜也不慌,并没有觉得窘迫,反而勾起淡淡笑容,自怀中翻翻,掏出枚黑白玉佩,在光下泛着润色,正是“危旗”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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