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呢?”人问,“忘就现在下去给买。”
“笨啊,已经放在餐厅那里。怎可能忘这个?”杨晓栋慢悠悠说,“还订你喜欢吃栗子千层,等会去拿。”男孩子笑起来。他们都没提刚刚事情。
杨晓栋认为不能怪他,他是具有温柔和耐心,只是在许添谊面前就使用不出来。他原本以为按照许添谊爆爆龙那样脾气,分手少说得蜕掉他层皮。
如今不仅安然无事,甚至没有预料中激烈言辞冲突,让杨晓栋颇为懊悔——
早知道就早点提分手!
背后车窗降下来,撒娇样:“走不走啊?”也笃定会走。
左右为难中,杨晓栋利落地转身,手撑着车顶答:“走,再讲两句话,别急啊。”
关键时刻,情绪明明如同濒临爆裂柴火,却又什话都说不出。许添谊脑袋漏风,心里想是:可是只有吵架你才会理。
当不知道你变化吗?又不是傻子,变心谁都会发现。
早就发现。
态,都神奇地陌生化。像个毫不相干男人与恋人挽着胳膊走在街上,故意偷袭亲吻对方,然后绅士地将人请上车。
“啪”下,车门合拢声音都很甜蜜。
杨晓栋正准备绕到另边驾驶座,见到人影不经意地扭头,顿时愣住。
两人相顾无言。
杨晓栋眼中浮出惧色。那是个人对死亡本能恐惧。他个侧身将车门迅速用身体挡住,随后勉强招架道:“你来干什?找?”
另头,许添谊孤零零站在路边,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依旧在发抖。嘴唇也跟着开始发麻,熟悉感觉奔涌向四肢百骸。躯体化症状又出现。
他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就近找个台阶坐下。如同之前无数次,行为举止像退行到孩童。
许添谊将自己小心地蜷缩起来,用脑袋抵着膝盖,默念四声“贺之昭是笨蛋”。
这六个字便是他人生中第二条重要咒语。
咒语内容早就无关紧要,仅因为长久重复使用,化为
只当许添谊是愣神,杨晓栋又赶紧敷衍两句,逃上车猛踩油门窜走。时间不等人——
今天是情人节。
街边推车玫瑰如火,大型商场也竭尽全力把浪漫具象化,门口摆又红又粉装饰品,连灌木也缠着粉红色灯带。路火树银花,皆是风景。
“冷啊,开空调。”坐在副驾驶人抱怨,“你订哪里位子啊?”
杨晓栋忙把热空调打开,心跳仍因刚才紧张有些快。他趁红灯分神看眼坐在副驾驶上人,微笑着说:“怎不问其他?”
许添谊站得很直,因为手控制不住发抖,只能藏在大衣口袋里。他回答:“嗯,来等你下班。”
“哦。”杨晓栋从兜里又哆嗦着掏出香烟,点根,身体有些佝偻起来,回到两人熟悉样子,“……现在和朋友去吃饭。”
“都看到。”许添谊道,“你去死吧。”
直面死亡这刻,杨晓栋忽然变得勇敢。他皱眉吐口烟:“对,对,对。天到晚不是死就是滚。”
“屁大点事都能和吵。”猛抽两口,他将烟蒂扔到地上,准备最后次承受许添谊怒火,“脾气坏、嘴巴毒,什都得听你,凭什?天天像在找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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