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这数落话出口,让他觉得自己像废物,心里不舒服,也怒道:“争取争取,你嘴巴动动又不吃力,上哪里争取?到处都是关系户,哪里轮得到!”旁卫生间亮着灯,他随手拿宝刚用过洗脸塑料面盆,球样往踢过去,说:“辛辛苦苦养家,你现在就这对?”面盆碎成片片。
尽管平时什家务活也不做,翘着脚当大爷,但以往许建锋在家总是比较温和,尽所谓“父”责任。如今他这幅模样,让许添宝很害怕,身边却没有可以依靠,下意识抓住许添谊衣摆。
许添谊当然也害怕。这不是他头回看到于敏吵架,之前是和宁嘉玮。因为钱不够花,两人总有各种理由发生争执。他很惶恐,因为大人吵架总是让小孩能感到事情超脱控制。有件极度恐怖事情发生在至亲之间,而你不能撼
往日也有过许建锋半日就回家,因为用公休或单纯逃班,今天却完全不样。
自行车把手浩浩荡荡,挂许多黑色塑料袋。许建锋把车停在巷子里,将撑脚放下,然后带着大包小包沉默地进屋。
“怎拿回来这多东西?”于敏来不及接,皱眉看杂七杂八塑料袋被气扔到地上。听令桄榔,滚出很多鞋油,还有只用来喝水搪瓷杯。
许建锋像喝醉般,推开站在门口意图迎接两个小孩,大声喊道:“不干,东西都拿回来!”
许建锋失业。
另头,姜连清把自己新买冰棍放到冰箱里,喊来贺之昭:“诶,小谊这几天来吗?记得给他吃啊,盐水棒冰和雪糕都在这个抽屉里。”
贺之昭罕见“唉”声,答:“已经三天没来。”
姜连清奇怪道:“怎?闹别扭?”
“没有。”贺之昭否认。他们关系是很好。
“那你去找他呗。”姜连清道,“你就每次都傻等着人家小谊找你啊?”
许添谊心不断往下坠落,那日在屈琳琳办公室听到,竟然都成真。
“什意思?不是说可以转岗吗?”于敏追在许建锋屁股后面,脸色难看,“现在到底怎安置?你不是主任?”
许建锋说:“转什岗?这里根本没岗位给你,得去外地,谁去?”
于敏失控地拔高音量:“那什意思?跟你说去争取,你都没听进去?”
许建锋心中憋着股怨气。好不容易熬过下岗潮,腆着老脸当上车间主任,朝墙倒,没舒服多久,这下竟然直接失业。于敏根本不体谅他难处。当然,家里两个小孩,没有经济来源是不行。但是又不是没办法,他还能炒股票,手里几只股都已经有起色。
贺之昭又叹口气,怅惘道:“他不让去他家。”许添谊只家里没人时让他去过几次,其他时间严令禁止他去拜访。理由暂时未知。
“只能想念。”这人道。
贺之昭翻看两眼数独,又起身去零食柜,清点下库存,说,“妈妈,请买点AD钙奶。”然后又去看眼冰箱,把雪糕放到最上面,这样许添谊来就可以吃。
他都准备好,希望他喜欢好朋友小谊同志尽快出现。然而始终未能如愿。
正当许添谊忘记自己对挚友约束,仍旧为贺之昭不来找他心烦神乱时,下午,许建锋忽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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