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清换个角度,手托着简风后颈,手扶着他后背扶他坐起来,站到他前面继续替他按摩脖子。
简风吸着气,想叫不敢出声,面部五官极速挤成团。
“痛就出声。”
简风咬着牙出声:“不、不痛。”
“试着抬头。”
苏时清进病房,其他病人家属自动散开。
“怎扭到?”
大概天生声线清冷,带连着说出话似乎没半点温度,简风小声答:“就抬头,再往下身看,再用力偏头,偏完回不去。”
护士忍不住笑出声。
苏时清走过去,双手护住简风脖子,轻轻往边试着转动:“这样痛吗?”
重到不敢出门不敢与人接触,也没有出现焦虑症和疑病症,单纯就是害怕打针针头,害怕血溅在身上,拒绝与人亲密接触。
简风有个表叔,表叔在世时活得那叫个潇洒,把酒店当家,家当酒店,表叔跟简爸关系好得穿同条裤子,逢年过节拎着好酒好菜往简家坐,简风从小爱蹲桌角边偷桌上盐水花生毛豆,边听表叔从天南讲到海北浪子故事。
突然有年,表叔不再来家里,简妈像疯样把家中所有碗筷、凳子、表叔睡过棉被股脑扔出去,简爸苦口婆心跟简妈解释那病吃吃饭说说话是不传染,简妈不信,整个人陷入种极度焦虑状态,那种状态在好几年里影响着简风。
再有天,简爸带简风去看望弥留之际表叔,简风才知道表叔感染HIV,表叔瘦骨如柴浑身脓疮惨状在年幼简风心里刻下极深道阴影,以至于而后数年,简风连蚊子都怕,生怕蚊子前脚吸过HIV患者血后脚来咬自己。
从表叔这件事上,简风悟出两个人生哲理,: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
简风抬头瞬间,看见苏时清弯成倒月牙儿眼眉,“医生,你刚才笑?”
他手指凉凉,摸到简风脖子时,简风起身鸡皮疙瘩,那种被陌生人触碰感觉令简风有种说不出感觉,“痛啊。”
听他说痛,苏时清松开手,叮嘱护士:“带他去做个颈椎核磁共振,看下是否有小关节错位情况。”
“啊,医生,其实你刚那样弄也没那痛。”
苏时清抬眸看简风眼,简风吓得抿嘴,做个封嘴手势,虽然看不清苏时清口罩下表情,但简风能感觉到他好像在生气。
这次苏时清力度比刚才更重点,简风抿着嘴不出声,确实痛,但能忍受。
二:洁生自好,不乱搞男女关系。
十八岁那年,简风清晰认知到自己性取向,连夜查资料,得知同性感染HIV机率更高,简风发誓,这辈子要找就找个干净男朋友,只谈灵魂交融柏拉图式恋爱,故而简风二十二,还是白板张,连接吻什触感都不曾体会。
简风躺在床上,条腿被吊起来,另条腿也不敢动,使劲儿勾着脖子想去看伤口。
苏时清这边刚忙完,那边护士小跑着过来:“苏医生苏医生,刚才伤到腿那病人扭伤脖子,你快去看看!”
简风偏着头被同病房几个病人家属围着,欲哭无泪,他刚真只是想看看脚上伤,谁知道脖子这不经拧,就这卡住,不能扭头不能转,随便动动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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