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颗红痣,玫瑰色红痣。
那也是易宁刚刚触碰地方。
他记得,才重生时,冉以竟这里是光滑白皙。
他细细地摸摸。感到陌生又熟悉。
因为已经死去丁梧,在这里,也有颗小小玫瑰色红痣。
确实忘不,因为那人用最深刻方式,在他灰暗过去留下浓墨重彩绚烂笔。
但易宁感觉很痛苦,他并不是很愿意回想起那个人,所以他睁开眼睛想要结束这个梦。
可为什,明明醒来,那颗红痣又出现在他眼前呢?
他伸出手,去触碰那颗红痣。
丁梧将湿毛巾敷在易宁额头上,又把易宁刚刚在睡梦中挣开被子掖好。
易宁钻在那人怀里,想抬头看清楚那人样貌,但雨滴像豆子,砸得他眼睫乱晃,眼中生涩,像积满摔碎玻璃渣,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泪水。
可不行,他只记住那人怀抱温度,以及他鼻梁上那颗晃眼红痣,他想要看到更多。
但他受不,闭眼向黑暗投降,将正在滑下雨滴脸庞靠在那人清瘦但踏实肩膀上。
在模糊黑暗中,他听见雨落在旁边空垃圾箱里,砰砰作响。而且他知道,不止箱子里传来这样声音。
他心里,他正在跳动胸膛,他无所有万物寂灭世界里,有春天在怦怦作响。
他便收起切小孩子会做行为,撒娇、哭泣、争宠,他只知道自己乖点才会得到别人喜爱,冷着脸像个小大人,郑其与才不会骂他是个长得好看勾引人贱种。
从童年开始他记住是黑暗。
世界没入模糊黑暗,忧郁和无法挣脱凉意。
谁来救救他?
恍惚间,他又看见有人向他伸出手。
他坐在床边盯他会儿,确认易宁是真睡熟不会再动之后,起身去卫生间。
他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是冉以竟脸庞。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熟悉别人用冉以竟称呼他,也习惯披着冉以竟外貌,用丁梧方式做事。
他本以为,丁梧活过痕迹,关于他切,都不会再有人记起。
但现在,好像不是这样。
他望着镜子里丁梧,轻轻伸手去触碰自己鼻梁。
他本想在这个秋天就离开,可现在有人送他个猝不及防春天,热烈、盛大、灿烂春天。
那还是留到春天吧。易宁想。
最后那人走。
挥挥手,说句不用谢。
留给易宁转瞬即逝温度,颗玫瑰颜色红痣,以及再也忘不像秋天样名字。
他们在雨里,雨下很大,他看不清那人模样,但他觉得他可以跟他走,于是他把自己手放在那人手心里,他拽着他,开始在雨里狂奔。
后面传来嘈杂喊骂声,无例外都是冲着他们来。
可他并不觉得害怕,他看着那人背影,莫名心安。
追他们人变得更多,雨声、喊声、脚步声那人似乎也开始感觉到疲惫,他握紧易宁手,侧身躲进旁边胡同里。
他们在胡同里窜来窜去,倾盆大雨将他们全身淋湿,他们脚步越来越慢,最后那人抱着易宁,避在某户人家门口放大垃圾桶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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