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现在回去吃。”
“你家不是向来饭早吗？今天怎
这晚吃。”
“这不是今天去镇中买点除草药，半道儿遇到程家那孩子，他
三轮车坏
，链条断，帮着推
把，回来晚。”
沈夕恒心里咯噔下，三轮车坏，该不会是自己那摔摔坏吧？
吃饭时沈夕恒漫不经心夹着豆角，有筷子没筷子扒拉着饭，外婆问：“怎？吃不下？”
外婆宝贝地摸着水壶，“什送，
可舍不得送，昨晚拎出去给张婶王婶她们看，她们可羡慕，羡慕有这乖两个外孙。”
“你没送啊，那怎会在他那里？”
外婆扶着墙壁起身，“程家小孩那里？那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什好孩子，他都……”后面话沈夕恒不想说，他都拿你水壶还好孩子。
外婆指指门上贴着张字条：“你看看，多好孩子，得去做饭，别饿坏乖宝。”
会在你这里？”
他当然不会给他解释，因为他不会说话，沈夕恒也没给他解释机会，咄咄逼人：“她个老人家，你拿她给衣服也就算，连水壶都要，亏外婆还直夸你，水壶拿走，下次别再哄骗老人东西！”
说完拿起水壶就走，刚要走，又想起外婆被骗钱，还有外婆经常十块八块给他钱，气头上沈夕恒转身，害怕他听不懂，刻意打字打在手机上：【你这种人见多，爱贪小便宜，喜欢利用别人同情心，尤其是老人，希望你自强自息，不要试图用你可怜身世骗取老人财物，更不要试图接近你不该接近人！】
少年应该是头次接收这直白恶语，整张脸煞白，眼神瞬冷，目光如炬狠狠瞪着沈夕恒。
沈夕恒被他盯得后背发毛，拿着水壶转身离开。
“外婆，想问个事……”
正好外婆家
沈夕恒这才发现外面铁门上贴着张纸，应该是从某个本子上撕下来，字迹工整有力，上面写着：“奶奶，昨晚在晒谷场捡到您水壶，今早敲你家门无人应，先暂为保管，您回家找拿。”
署名单个“程”字。
原来……是他捡水壶啊。
沈夕恒自责坐在门坎自反省，好像又做错事，怎就学不会控制情绪呢？
外婆去门前小菜园拔葱，远远跟路过邻居打招呼：“吴二叔，吃吗？”
等他坐上出租车随车调头经过超市门口时，透过车窗他看见少年还在原地，那件蓝色衣服在阳光下特显眼，他就那蹲在三轮车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
心里闷闷，沈夕恒拧开可乐大灌两口，越喝心越堵，刚刚自己反应会不会太大点，那段话是不是太伤人。
出租车只到外婆家门口那条大路，沈夕恒背着水壶低头路踢着小石子回到家，外婆已在门口等候，她坐在门口小凳子上摘着豆角，“回来，再不回来要叫你小外公去找，热吧，厨房有绿豆汤，给你凉着，去喝碗。”
沈夕恒随意坐在门坎，闷闷拿起根豆角折断，外婆这才看见他身后背着水壶，“呦，这不是水壶吗？怎又跑到你那里去？”
“外婆，你下次别乱送东西给别人，这是哥特意给你买，你要送可以让再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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