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继续跟病友聊:“这孙子确实乖,不过还是更心疼隔壁病那孩子,那孩子个人日夜照顾,他妈妈病得又重,不是拉就是吐,可怜那孩子,那小身板要抱起他妈妈擦身,换衣服,还要赶回去做饭。”
“可不是,昨晚起夜,看见那孩子趴在走廊椅子上写作业,你说这好个孩子,怎摊上这样家庭,摊上这个病人,唉……”
“那有什办法,孩子也没得选,只是可惜这对母子,家里没个顶梁柱,那天听护士说他妈妈患是什、什,哦,对,是什红斑狼疮引起肾病,尿血,每个月都要做好几次治疗,可遭罪……”
年少难免心高气傲,钟星惟听着众人齐声夸着她们嘴里少年,露出个不屑眼神,钟星惟心里有那点点不服气,但也没表现出来,心说要是被逼到那份儿上,可能比他做得更好,这不是条件摆在这儿不用做那些事吗?
闲聊间她们口中主人公拎着开水瓶匆忙回来,放下水瓶又出去,钟星惟不由得多看他几眼,单薄身体,额角泛着汗珠,眼睛很大,黑眼圈很重,总是低着头,做什都很匆忙,但又有条不紊,声音很脆,叫护士姐姐,叫住院病人们阿姨和奶奶。
钟星惟刚出生那年,父亲在当地报社做记者,后因某些理念跟领导不合离职进家电视台做记者,到钟早惟六岁,父亲职位已升至部门主任,高开学前那个暑假,钟星惟奶奶突然病倒需住院治疗,正巧那段时间正值父母事业最重要时期,父亲与台里另个同事竟争个台长之位,母亲也正值升职考察期,姐姐在外地没回来,父母每天晚上轮流去医院看护,白天请护工,几天后奶奶主动要求辞掉护工,钟星惟担负起每天白天给奶奶送饭和看护责任。
钟星惟从初开始,为为纠正咬合和美观牙形直在戴牙套,暑假总是牙龈发炎,痛得厉害,医生检查时发现牙箍根金属线错位镶进牙龈里,医生进行处理后,告诉他消炎后个月可以取牙套。
只是牙龈还是肿得厉害,痛得不能说话,唯缓解方法就是咬着消毒棉,脸颊也肿得厉害,钟星惟怕奶奶担心,戴着宽大口罩和帽子去给奶奶送饭。
同病房住四个病人,奶奶住第二张,钟星惟去时候跟病房内拎着热水瓶少年撞个满怀,少年比他矮大半个头,见撞人连连道歉,钟星惟咬着牙说句没关系。
奶奶见他,笑得病痛好大半,“小双儿,你吃吗?”
又过两分钟,他又回来,拿着拖把和桶,礼貌向病房其他人道歉:“不好意思阿姨奶奶们,刚才弄脏地板,拖下地,打扰你们。”
“不打扰不打扰,孩子你记得吃
钟星惟牙痛得厉害,点点头,“吃,奶奶您快吃吧。”
本想跟奶奶说让她别在外边叫自己小名儿,牙痛,省点话。
钟星惟姐姐小名大双,他小名自然成小双。
隔壁住阿婆见钟星惟来,跟奶奶聊起来,“你这孙子也不错,孝顺,这早来送饭,家,不知道两点会不会见个人影儿。”
奶奶看眼隔壁号床,钟星惟顺着奶奶目光看过去,号床病人大概是位40岁左右阿姨,闭着眼应该是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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