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是顺水,往岸边划时却是逆水,逆水舟难行,更兼他们在莲叶深处,莲叶露出水面有半人高,视线不清,船桨受阻,更难行船。
陆文怀费劲地将船行至岸边时,累得面色通红,额上都是汗,他松松衣领,靠在舟侧气喘不止,连抬手将船绳系在岸边力气都没。
陆辞珩甩甩衣袖站起来,把小舟踩得左摇右晃,也不管陆文怀,抬腿往岸边跨去。
侧身时,余光里看见那抹穿着青白长衫身影,硬生生收回迈出去腿。
陆文怀困惑地看着陆辞珩又坐回舟中,还未开口,就看到陆辞珩脸在他
“小时候掉过湖里,最怕水,也不会游泳……”陆文怀没说几句就止住话题,从小舟里拿出个莲蓬来开始剥。
碧绿莲蓬铺在小舟底下,铺浅浅层,粗看上去有二三十个。
“你怎摘这多?”颗颗莲子陷在碗似莲蓬中,粒粒饱满圆润,陆辞珩掰下莲子剥开外衣,扔几颗莲子到口中,莲子白嫩清甜,和着莲心起吃也没什苦意。
“现在莲子最好吃,想多摘些做莲子羹。”陆文怀折几株手边荷花,将荷花花瓣当作放莲子容器,把剥好嫩白莲子递给陆辞珩。
“你自己剥自己吃。”陆辞珩推开他手,“现在这些够吗?”
时值大暑,正是荷花盛开时候,还未走近便有阵阵清香袭来。
碧绿莲叶立在湖中,连成片,微风拂过,莲叶与荷花轻触,红鲤惊起跃出水面,张嘴咬下片莲花花瓣,落下去时激起来水花四下溅落在荷叶上。
这荷塘近处水深,远处水浅,是以莲蓬莲花大多长在远处湖心亭周围,近处只有稀稀疏疏几片荷叶能长出水面。
陆文怀解开船绳,将停泊在岸边小舟放离岸,费力地划着桨往湖中央划去,而陆辞珩则是翘着腿仰躺在小舟里,随手折片荷叶覆在面上,挡住头顶烈日,阖目养神。
湖上比地面凉快不少,风吹过来,惬意又舒适,小舟有规律地摇,摇得他昏昏欲睡。
“应该差不多。”陆文怀将荷花花瓣放在小舟木槽里,拿起木桨准备划船。
“那们可以走。”陆辞珩道。
“啊,不去湖心亭吗?”陆文怀手中桨顿在湖中,望着近在眼前湖心亭说:“都已经到这儿,不上去看看吗?”
“不去,累。”
陆文怀极想去湖心亭,但陆辞珩都这说,他也只能调转方向,往岸边划去。
陆辞珩就快要睡过去,忽然感觉小舟不稳,舟身往侧倾斜而去,他被这大幅度摇晃弄得身体失衡,刚掀开覆在脸上荷叶,就看见陆文怀正倾身去摘那个离小舟足有半丈远莲蓬。
陆文怀半个身子都探到小舟外面,勉力用手去够,始终离莲蓬差点,他手抵在舟侧,又往外伸去些,忽地脚下不稳,上身往湖里栽去。
陆辞珩眼明手快,把抓住他后脖领子,将他拎回小舟上,恶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想让和你起掉下去吗?”
“……谢谢三哥。”陆文怀坐在小舟里,还没缓过神来,过会儿才心有余悸地开口,“若不是你拉着,可能就掉下去被淹死。”
“这里这浅,水深七尺都不到,也能把你给淹死?”陆辞珩不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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