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怀忽略他这句话,转开话题道:“父皇,刚刚听到你在和先生说三哥……”
“提他做什?”陆承景变脸色,叱道:“你只需管好你自己。”
沈明安自屋内出来时,陆文怀坐在院子里树荫底下,看着满地枯黄落叶怔怔出神。
他眼圈泛红,抬起眼看着沈明安渐渐走近,难掩失落地说:“是不是给三哥添麻烦。”
“不怪你。”沈明安在他身边坐下,心想:该怪他。
沈明安勉力镇静下来后出声道:“许是误传,两人既是同窗,大约只是游船时寻常吵闹,三皇子他……”
陆承景打断沈明安话,越过他推开门,边走边厉声道:“你不必为他开脱,朕自己会去查。”
末又添句,“朕听闻他对你也很是亲近。”
沈明安怔愣在屋内,将陆承景说这句话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心惊,却丝毫揣度不出这话究竟是什意思。
门自里面打开,外头陆文怀听到这声响,满脸慌乱,回过神来后唤道:“父皇。”
纸丢在沈明安身上时,沈明安也没想到陆文怀就在门外,将陆承景同他说那些话都听去。
宣纸纷飞,沈明安被那力道扔得退步,刚站稳想从地上把纸捡起来,便听得陆承景怒叱声在头顶上方响起,“沈明安,看看你教出来好学生!”
大多是言官上奏文书,纸上无例外,说都是陆辞珩。
陆承景冷眼看着沈明安将那些纸归拢捡起,将其中几张地契抽出来拍在沈明安身上,恼怒道:“陆辞珩私下盘上京四处马场,哄抬马价格,将马场中最好马拿去送给嗜马如命御北大将军杨澈献殷勤,他想干什,他想造反吗?”
文官笔下言辞激烈,皆道陆辞珩此举有不臣之心,沈明安细细翻看下手中文书,出声道:“皇上,三皇子精于射御,自然也爱马,两个爱马之人之间互相赠马实属常情,何来造反说,这些奏疏中写言过其实,皇上不该偏听偏信。”
或许皇上听到和陆辞珩有关风言风语里面,还有他沈明安。
“如果父皇查到那天在小舟中
陆承景看见他,面上厉色转瞬柔和下来,笑着问他:“怀儿怎在这里?”
陆文怀面色煞白,结结巴巴道:“、想着许久没见到父皇,就想来见见您,正巧您在和先生议事,就在门外等会儿。”
“朕确实许久没见过怀儿,”陆承景展眉笑,轻轻拍拍他肩膀,“来,让朕看看,怀儿又长高许多,都快和朕差不多高,最近课业完成得如何?”
陆文怀躲着陆承景视线,明显神思不属,“先生布置都完成。”
陆承景亲昵地刮刮他鼻子,“朕看你是又偷工减料吧,不然怎都不敢看朕。”
陆承景怒意更甚,呵问道:“你在说朕不辨是非?”
“臣非此意,只是并无实证……”
“旦证据确凿,朕立马杀他!”陆承景明锐眼紧盯着沈明安,目光如有实质,忽又沉声道:“陆辞珩是不是喜欢男人?”
沈明安听到这话,心中巨震,拿着奏疏手都在细微地抖,愕然道:“皇上何出此言?”
“朕近日听到些风言风语,有人瞧见他和国子监中个学生光天化日之下在小舟里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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