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前人还是陆辞珩父皇。
殿门口甚至没人守着,沈明安掀开门口白布,甫进去就闻到股带着腥味生肉味道,胃里头翻江倒海似恶心,他捂着胸口,却因为从昨天晚上直到今天中午都没吃过,什东西也没呕出来。
他强压着恶心,等稍稍缓过来以后才往里走,华兴殿里格局和之前完全不样,正当中摆着条长桌案,桌案上是各式瓜果,还有许多鸡牛猪羊等红色生肉,桌案两旁撑着八根细长竹竿,杆子上挂着白色引魂幡,上面用朱砂画着些鬼画符般字。
东南西北四角都有丹炉,丹炉旁是镇守青铜兽,赵天师正执着拂尘在往丹炉里面加着什。
满殿缭绕着烟雾,陆承景听到声响绕过白幡转出来,“沈太傅怎来?”
“皇上,臣有事相商……”沈明安忍着不适行礼,顾忌地看着旁赵天师。
光灼灼,如有实质。
卫博然看着他们两人离去身影,紧蹙着眉说:“这三王爷和你到底有什恩怨啊?分明记得虽然他小时候脾气就不怎好,但还是十分敬重你,怎现在同你关系这般差。”
沈明安双眸泛潮,按着自己忽然有些抽痛小腹说:“也不知道。”
似乎在东阳村时候,他们关系也没有这差。
陆辞珩会在冰冷被窝里抱着他睡给他暖身子,也会因为他口也没吃那盆鸡肉,就天天到结冰溪水里去给他捉鱼。
陆承景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大笑着说:“赵天师是得道天人,这世上还有什事情是他不知道,你有什事直说就是,不必避着他。”
沈明安踟蹰片刻,哑着声说:“臣想请皇上取消赐婚。”
陆承景显然是想起今天早朝时场景,陡然变脸色,声音尖利,“为什?”
“臣、臣有心仪人……”
沈明安心跳得很快,来华兴殿之前这句话就在他心里滚过千万遍,真正说出来后紧绷情绪下子松下来,像是隐秘不为人知情被剖开展在别人面前,惴惴不安中又带着点释然。
不过十几天时间,从到上京开始,在东阳村那些美好和温存就都去不复返。
卫博然担忧地看着他,“那你现在怎打算?”
“先去趟华兴殿。”
清和门离华兴殿有段距离,因着小腹痉挛般细密抽痛,沈明安走得极缓,没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歇歇。
华兴殿门大开着,殿门口垂荡着数条巨大白幡布,在呼啸风中不停飘荡,仿佛要招魂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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