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bao雨就落下来,砸在马车外头,水汽被风吹得卷进马车里,沈明安紧紧自己衣领。
沈明安几年前有段时间经常去杨澈府里拜访他,近两年因为陆辞珩从西北回来,再加上事情繁多去得便没那勤。
杨澈还是同以前样,沈明安在将军府大堂里等他,还没见到人,远远就先听见他爽朗笑。
杨澈跛着脚从里头走出来,“沈太傅,许久不见。”
“杨将军。”沈明安微微笑着同他颔首,“将军脚怎?”
“朕当是什呢。”陆承景忽地笑起来,毫无帝王威严地盘腿在蒲团上坐下,他面色青白,双颊凹陷,拉着沈明安要他坐在旁边蒲团上,又在沈明安被他拉着走到两个蒲团中间时候大叫起来,“这不能踩!这里是阵眼!”
沈明安小心地绕过那处坐下,陆承景那张削尖脸突然靠近他,眯着眼睛笑问:“沈爱卿喜欢是哪家姑娘啊,你说出来,朕替你做主,就是得委屈那姑娘做妾,杨小姐为妻,妻妾同娶,也不失为桩美谈。”
沈明安绕在喉咙口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他不敢提陆辞珩,在这时候把那些话说出来,不仅不能让陆承景取消赐婚,更会给陆辞珩带来不必要麻烦。
见他闪烁其词,陆承景没兴趣,“朕看你就是想要搪塞朕,好,就这样吧,朕看,下个月初十就是黄道吉日,赶紧娶,免得多生事端。”
“皇上,臣已经过而立之年,近几年身子也不怎好,杨小姐年纪还小,臣不想耽误她……”
“没事没事。”杨澈大咧咧地在红木椅子上坐下来,将脚搁在脚凳上,示意沈明安也坐,前倾着上半身同他道:“前几日叫找到匹红棕色千里马,毛色光亮,体态也好,但那马是真烈啊,连都驯服不它,这不,就驯天,下午就那马就把从背上甩下来,脚给摔跛,等过几日脚好,必定要把那匹马给驯服。”
杨澈动动自己搁在脚蹬上腿,偷偷望眼里屋方向,拿起桌案上茶杯呷口,“倒是没什事,就是
“什耽误不耽误,你只要心里清楚,朕为什要把她赐婚给你就行。”陆承景打断他话,又指着鼎炉神神叨叨地说:“朕先前不是下道寻蝉指令吗,虽然没找到几只寒聆蝉,但是前段时间江州有人献只金蝉上来。”
“朕没想到这世上真有金蝉,朕就快要见到墨儿。”陆承景侧头咧着嘴,眼中带着浓重化不开笑,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朕这几日有件大事要做,你们没什事就不要来找朕,有事也不要来找朕,朕要等墨儿来,朕就要见到他……”
沈明安被陆承景赶出来,华兴殿外大片大片乌云,暗沉沉地铺在天上,殿门口白幡布被狂风卷到空中,说不出诡异。
光线差,沈明安看东西都有些看不清,他坐在马车里,下下地揉着自己肚子,先前他虽然经常胃疼,但没有哪次疼得像这回这久,等小腹抽痛慢慢减缓些,他靠在马车壁上缓缓阖上眼,身心俱疲。
马车停下来,沈明安撩开车帘,看着雨幕中沈府门匾晃晃神,对外头驾车小厮说:“掉个头,去御北将军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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