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珩总是顽劣地想要沈明安多依赖他点,等沈明安真慢慢地习惯他存在,愿意靠近他,他却开始对沈明安若即若离起来。
他故意整整两个月都没
但那声音太低,陆辞珩托着他身子,将头靠近他耳边,也只是听到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几个字。
沈明安手上片冰凉,陆辞珩被他那双几乎没有温度手牵着,放到他小腹上。
他听到沈明安低弱艰难地说:“陆辞珩,救救们孩子……”
掌心下柔软凸起让陆辞珩如遭雷击,那处鼓起弧度已经很明显,他呆愣在原地,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明安,你之前为什不告诉……”
陆辞珩心痛如绞,慌乱又匆忙地把沈明安抱起来,“对不起,、不该带你骑马。”
诏狱大门前路是青石板路,五月潮湿多雨,诏狱门口又是朝北,常年阴暗湿冷,只几日时间青石板上就东块西块布满青苔,地上还覆薄薄层被雨水打落枝头梨花花瓣。
马蹄踏在青苔上速度快就容易打滑,所以陆辞珩在快到诏狱时就下马,让沈明安坐在马上,自己拉着缰绳牵着马在前头走。
诏狱偏远,百姓嫌晦气,都是能绕道走就绕道走,平日里基本上都很少有人往这边来,陆辞珩下马时只看李行远在门口。
他在前头牵着马,正想去问李行远有关林澄事情,却发现李行远越过他看向他身后,像是想要出声。
陆辞珩正疑惑着,忽然听到身后重物落地声音,他扭过头,霎时间感觉仿佛浑身血都冷下来。
他手从沈明安腿弯下穿过,才发现沈明安身上深色官服都几乎已经被血洇透,满手血让陆辞珩失理智,他把意识昏聩沈明安打横抱起,疯般朝李行远吼,“去太医院把范太医找过来!”
沈明安太轻,明明怀着孩子,却好似比之前更轻,身瘦骨伶仃支着,全身上下只有小腹上有点肉。
他手脱力地下垂,半阖着眼,在陆辞珩怀里闷哼出声,精神越发衰落下去,身下血却怎也止不住。
陆辞珩头次感到这般无力,他后悔不迭,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过分。
沈明安自从东阳村回来起就直吃得很少,时常恶心泛呕,晚上也睡不安稳,他却还因为陆承景给沈明安赐婚事而去对他说那种话。
入眼是青石板上触目惊心片鲜红,地上沈明安紧紧蜷缩起来,束发冠落在旁,满头乌黑长发散乱地铺在他身上,官服宽大袖摆下露出半截布满青筋苍白瘦削手臂。
沈明安像是痛极,他呼吸短促混乱,捂着小腹,死死地咬在自己手腕上,额上满是汗,身挺正官服被他自己攥得皱得不成样子,越来越多血从他身下流出。
“明安!”陆辞珩脑子里嗡嗡作响,片混沌迷茫,他手忙脚乱地将沈明安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触碰他。
“明安……你怎,哪里疼?”陆辞珩胸口窒闷,他手中渗出汗,迫使沈明安松开咬着手腕,声线发颤着说:“你不要咬自己。”
纤瘦手臂上印子深深浅浅,几乎都快被咬出血来,沈明安在他怀里疼得细细痉挛,他眼神失焦距,很久才看定陆辞珩,惨白唇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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