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手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害怕那里是片平坦,害怕陪他四个多月孩子已经离他而去。
陆辞珩直
他僵立着,话绕在嘴边说不出口,忽然衣袖被轻轻扯扯,沈明安眼中片湿意,张张唇。
“不要……不要落胎。”沈明安用尽全力倾起上半身,他扯着陆辞珩袖子,面色惨白如纸,声音气息都很弱,“知道你不喜欢孩子,自己个人生,个人养,不会让他来烦你,不要落胎好不好,求你,你让范太医救救他……”
沈明安喘不上气,顿顿,带着哽咽说:“他四个多月,都会动。”
沈明安极少向他示弱,陆辞珩弯下腰凑近他,沈明安每句话都像是拿着小刀剜他心口上肉,将他心剜得血肉模糊,他颤着声,只敢顺着沈明安话说:“好、好……你先别急,定会有办法。”
陆辞珩心乱如麻,他把沈明安手抓在手心里安抚,抬起头看着范太医,声音发涩,几近是乞求般说:“范太医,你能不能想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
去找过沈明安,就想着哪天沈明安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可他其实日日夜夜都在想沈明安,陆辞珩都不敢想,他以为恰到好处抽离,对个人怀着孩子沈明安来说该有多难受。
桩桩件件累积起来,才让沈明安有孕都不敢告诉他。
陆辞珩后悔到无以复加,离诏狱最近便是三王府,他将沈明安带到自己府里时候,沈明安精神已经到达极限,因为剧痛而控制不住地抽搐。
他刚把沈明安放在床上,范太医就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过来,跟着同过来还有柳和裕。
范太医叹口气,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布包,“尽力试,但也没有十足把握。”
几寸长银针扎进穴位里,沈明安头晕目眩。
沈明安根本就是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他太害怕陆辞珩不肯要这个孩子。
后来范太医给他施针,他体力不支,实在熬不住才昏沉地睡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五月风暖,月光从窗外洒入,桌上盏油灯照得满室亮堂,沈明安小腹酸胀难受,依旧在隐隐作痛,他费力睁开眼,失神地看着床顶,过很久才动动手,却在半空中堪堪停住手——他不敢触上自己小腹。
“你是不是疯?!先生他怀着你孩子,你还让他骑马?”柳和裕见到陆辞珩就涨红着脸,咬牙切齿地骂他,“你知不知道先生前段时间大病场,到现在都没完全好全,那你呢?你之前不是天天来找先生发疯,这两个月他真需要你时候,你又在哪里?!”
柳和裕比陆辞珩矮上不少,他质问毫无威慑力,却让陆辞珩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站在那里,被无边自责和悔恨淹没,提心吊胆地看着范太医先从包里拿出样东西给沈明安喂,然后才搭上他脉,几息后眉头越蹙越紧。
“你给他喂什?”
“参片,他精神太差。”范太医责怪地看着陆辞珩,“他身体底子不好,现在又有小产迹象,哪怕现在保住,之后也有是苦头吃,建议最好还是落胎。”
陆辞珩有瞬间失神,心里撕心裂肺般疼,甚至都反应不过来范太医话中意思,到最后也只听到落胎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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