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景陷在悲痛中,他浑浊深陷眼睛从陆辞珩脸上滑过,视线在空旷殿中飘忽不定,最后落定在床边暗格处。
陆辞珩循着他视线看过去,向张凌使个眼色,站在陆承景床边,声音越发低沉,“你若是能与他合葬,说
后来他发现症结所在,开始广寻天下能人异士,赵天师骗他,他也甘愿被骗,因为赵天师施法,能让他好几次都感觉自己真能见到冉墨,能再像从前他活着时那样,再和他说说话。
他看着眼前陆辞珩,瞬间又有些恍惚,但陆辞珩接下来说话,却像把入骨刀,毫不留情地剜开他结痂旧伤。
陆辞珩声音轻飘飘,带着些冰冷嘲讽与不屑,“张凌说,你交代他,等你死后,要把你和冉墨合葬在起?”
不等陆承景回他,陆辞珩便道:“你灭大夏,又那样待冉墨,你心里也知道赎不清罪,所以又是寻蝉又是找人祭拜,可他活着时候就不想见到你,你觉得他死以后会愿意与你葬在处吗?”
陆承景唇剧烈颤动起来,“他落葬地方是块双人墓,朕在他棺旁留位置……”
陆辞珩以指抵在唇边,示意陆承景安静下来,似笑非笑地问他有没有听到什声音。
陆承景因为激动而心跳很快,很久才平复呼吸,心跳声渐渐平稳,他耳边声音就越发清晰起来。
像是训练有素马蹄声由远及近纷至沓来,陆承景甚至能听到兵甲碰撞声音,他疑惑惊慌地看向陆辞珩:“这是什声音?”
“玄甲军就在宫门外。”陆辞珩在他面前晃晃手中乌黑军令,凌厉眉眼中带着冷冽杀意,“只要声令下,李行远就会带着人攻进来。”
“你若是不传位于,就直接改朝换代,光复大夏。”陆辞珩勾着嘴角,“大夏皇嗣忍辱负重二十余年为父报仇,这皇位落在手里,再名正言顺不过。”
冉墨死后,陆承景清醒又不清醒,他求自己长生不老,求冉墨起死回生,又在冉墨棺旁早早地给自己安排好归宿,却迟迟舍不得死,带着线希望求冉墨能活过来。
虽然他心里清楚,起死回生根本是无稽之谈,但他不愿意放弃任何点可能希望。
如今大限将至,陆承景忽然觉得他生追逐固守皇位毫无意义,权位金钱人人趋之若鹜,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如今他只有最后点执念。
他头次在陆辞珩面前低声下气,“你把和冉墨葬在起……”
“那你告诉,玺印在哪里?”陆辞珩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声音中带着蛊惑,“生同衾,死同穴,这不是你最想要吗?你若是告诉,就满足你愿望。”
“……你!”陆承景颤着手指指向他,气得话都说不出,生生呕出口血来。
陆辞珩嫌恶地往后退步,声线不带起伏地说:“只是到时候你对冉墨所作所为就会被公之于众,为百姓不齿,被后世耻笑。”
“你住口!”陆承景反应异常激烈,冉墨死后,陆承景这些年直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
刚开始几年,这种情绪很淡,陆承景还能正常处理朝政,四处寻欢作乐,但不论做什事情,他似乎都能看见冉墨。
许多次陆承景怔愣地看过去,却发现那只是他想象中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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