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拿着信,只觉得浑身发冷,指尖止不住地抖,后面内容他没再仔细看,左不过是他父亲在劝说王兴言迷而知反,将王兴言府里那个孩子送回他父母身边,并在信中明确表示是自己识人不清,对王兴言为人极尽失望,要与他断绝往来。
信落款日期是丁丑年,沈家被灭门前几日。
不知道是出于什原因,这封信并没有寄出,因为时间太久,信纸已经泛黄发旧,墨迹有些褪色,但是还是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沈父当年在写这封信时有多愤怒,越到信结尾处,字迹就越发潦草,最后几个字落笔都非常用力,撇捺似乎要穿透信纸,直指收信人。
沈父在信里没有明说王兴言对先前在他府中为奴那个孩子做些什,以至于让沈父如此愤怒地指责王兴言,并为之不耻,沈明安看完后却能将其中缘由猜到八九分。
他想起往事,心脏狠狠绞,浑身都被冷汗打湿,这封信里内容完全出乎沈明安意料,从行间字里传达出来信息太多,让沈明安有越来越多疑惑,像是四散开来碎片正在被点点拼起,却没有人知道最后拼出来会是什。
“王兄:
算来与你认识也有年有余。
这几日想许多,还是希望能劝你迷途知返,以为你为人正直,却不知你竟然有此不端癖好,前日与你争吵,话虽说得重些,但字字句句都是在劝你。
你府里那个孩子出身贫苦,他父母将他卖到你府中为奴,也是无奈之举,只是想让他能求个生计,他才十几岁,推己及人,若他父母知道他在你府中遭受这些,想必后悔不已。
隐疾难医,却并非不能医,偶尔出现,或是心理原因,或因精神不佳,是医者,知你病症,自不会将这种事情告知他人,你又何必讳疾忌医!
沈明安想努力把前因后果理清楚,又因为腹中孩子动静疼得弯下腰,眼前笼着团黑雾,脑中越发乱。
他紧攥着手中信纸,麻木地跪坐在地上,看着柳和裕小心谨慎地帮他把东西理好,放回到原处,关切地问他这是怎,沈明安张张口,却不知道要怎开口。
柳和裕费劲地把他从地上搀起来,直到坐上马车,沈明安都是浑浑噩噩,他看着眼前同自己坐在起柳和裕,怔愣地出声:“你不是要出门吗,怎也同起回宫……”
“快要年底,太医
你正当壮年,只需活血化瘀通脉,使血供充足以振阳,便能有所缓解,但此等不端癖好,便如扬汤止沸,岂非自欺欺人、害人害己,此法绝不是治病良药,切不可自放任!
你向来喜爱明安,之前见到玉佩图纸时,便言自己行商,要替们找玉器商人把这块玉佩打出来赠予明安,作他生辰礼物,聊表心意,前些日子你提出要让明安去你府上小住几日,当时同意,现如今知道这件事,却绝不会再允许,明安尚年幼,往后与你不必来往。
向来教导明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明辨是非黑白,却不想自己识人不清,玉佩若已成型,不必再赠予明安,图纸是吾妻所作,将图纸归还即可。
前日劝你,今日亦在劝你,前日与你争吵时说并非气话,若你执意如此行事,定会告知官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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