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意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那句话呼之欲出,明明都已经含到舌尖,又被他咽回去。
“那你票退吗?”算,顺其自然,万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忘记,车应该已经开。”
“没关系,”余知意说,“给你报销车票。”
陆景年也笑,他想,余知意啊余知意,你为什不说,罢,不说也好,现在说不能给任何回应,给不承诺,于是他笑着问:“好啊,那现在要干什?”
不知道过多久,陆景年扬扬手里玫瑰:“再不接手要酸。”
余知意接过,是朵白玫瑰,笑道:“偷花贼,哪偷?”
“走时候在你门口花桶顺,本来打算带回广州做干花。”
“那你为什又回来?”余知意仰头问,他问这个问题时候心跳很快,快到自己能听到声音。
陆景年说:“听说明天开海期,听说会很热闹。”
“好咧,就说吧,难得开海期,错过多可惜。”
余知意脑袋放空在家收拾着东西,其实也没什好收拾,陆景年起得早,沙发上被子被他扔进洗衣机,沙发收好归位,拖鞋放在鞋架,连平时能看到烟灰都没有,除阳台挂着那串贝壳风铃,书房那个八音盒,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
从来没觉得个人住房子这冷清。
余知意心沉甸甸,说不出什滋味,喜欢上个过路旅者本身就是种不能奢求回应单恋,人过三十,各有追求,他事业,亲人,朋友都在广州,而余知意早习惯在这样个慢节奏小镇,跟着花花草草过平淡日子。
他们注定不是同条路上人。
余知意反问:“你想干什?想去哪陪你去,想去爬山还是看海都奉陪。”
“上楼补觉吧,有点困。”其实他想说是:你看起来很疲惫,该去睡觉,那话又显得太
“嗯,是啊,会很热闹。”
陆景年又说:“记得你跟说过你在三楼顶层种整层花,好像还没上去看过。”
“是疏忽,没带你上去看过。”余知说,心跳快得影响呼吸。
陆景年再说:“那包无尽夏种子还没种,你不是说让帮忙吗?”
“好啊,晚上们上去种。”
余知意在屋子里转圈,从三楼转到楼,那本《岛上书店》还放在藤椅旁边,书签夹那页,他看到行字,“因为心里害怕们不值得被爱,们独来独往”,再仔细看,那句话未尾沾片干枯玫瑰花花瓣,花瓣似乎被指甲或其它硬物刮蹭过,留下条细细痕迹。
余知意盯着书,盯到眼眶发胀,抬头揉揉,正想着要找点什事来转移注意力,门口传来声车门开关声音,接着道人影移动至店门口,余知意依然盯着书,很轻地说:“欢迎光临,想要什花?”
那道影子径直落在头顶遮住阳光,枝花递过来,花影子落在书上,刚刚落在那句“因为心里害怕们不值得被爱,们独来独往”上。
那人开口:“来送花可以吗?”
余知意抬头,对上陆景年带笑眼,那眼越万年,时间好像被冻住,没人说话,也没人动,风吹动他手上书页,吹落身旁大飞燕花瓣,好像切都在重影,又想不起重影是哪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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