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
顾潋颔首,“钱叔。”
“小少爷,今日老钱带兄弟们抬轿!”钱江个汉子,战场上没两根指头都没掉过泪,这会儿居然红眼眶。
“多谢钱叔。”顾潋走至轿前,脚步顿,回首望眼。
德阳将军府牌
等顾洋带小陶走,喜婆子扶着膝盖半蹲下来,同镜中顾潋对视。
“顾丞,这男子同男子要如何洞房,顾丞可知晓?”
喜婆子问太直白,顾潋面上不显,实则慌乱片刻。
他自幼丧父丧母,长到十几又没大哥,无人替他操持,是以已经二十有六还未娶亲,又加之身子本就不好,平日里连自渎都少之又少。
虽不懂床笫之事,但他毕竟是嫁入宫中,所以这些天很是认真学习番……
小陶也取大红喜服来,伺候顾潋穿上,映人如珠玉世无双。
这时顾洋大步迈进屋里,附在顾潋耳边,“少爷,皇上说什都不肯起床,连门都不给开下。”
顾潋偏头看眼外面灰蒙蒙天,接着收回目光。
“这才寅时,让他多睡会儿吧,快到时辰再喊他也不迟。”
顾洋抿抿嘴角,心里气急,却也无可奈何,个心智不全傻子,或许连大婚是什都不知道,上哪指望他来接亲?
二月廿八,皇帝大婚。
将军府派喜气,红布条从门外三条街路挂进顾潋房门前。
小陶着急,在顾潋身后转圈,“少爷少爷,少爷以后还回府里住?小陶能不能跟去伺候少爷?”
顾潋还未开口,喜婆子挤开小陶,边给顾潋梳头边道:“小陶姑娘,顾丞是嫁到宫里,往后就是皇后娘娘,哪能说回就回?你想伺候?哪里伺候人能赶得上宫里头多啊。”
小陶“哦”声,哭丧着脸站在旁,顾潋从镜中看她,无声笑下,道:“小陶,去,把喜服取来。”
“均已知悉,无需嬷嬷教导。”
“那就好那就好!”喜婆子把早已准备好木匣子交到顾潋手中,“这些行当本该将军府准备,婆子备下,顾丞莫怪。”
顾潋知道里头放是什,他接过去置在双腿上,只觉得那黄铜把手变得越来越烫。
吉时到,顾潋身红衣,昂首挺胸走出将军府。
门外站是从前顾家军旧属,如今早已分割至朝中各部,见顾潋出来,为首个目光炯炯朝他看去。
这大婚前前后后,就连喜服样式都是他们少爷手操办下来,那傻子就只管睡觉!
“好,婆子得跟顾丞说些私房话,这位大人还请回避下。”
听清喜婆子话,顾洋先是愣,接着不敢置信看向顾潋,“少爷?”
顾潋神色不变,吩咐道:“出去吧。”
顾洋脸色变几变,最终妥协,“……是,那去外头等着。”
小陶去拿喜服,喜婆子朝她背影撇撇嘴,“帝后大喜日子,她倒好,丧着个脸!”
德阳将军府没有长辈,所以从宫中请个喜婆子来,规矩多,懂得也多,但不意味着她可以在顾家指指点点。
顾潋沉下脸,“嬷嬷,待小陶如亲妹,任她说几句又何妨?”
喜婆子立马陪笑,“是多嘴,是多嘴。”
顾潋没再说话,张唇因为起得太早苍白不堪,喜婆子蘸些胭脂给顾潋擦,这才显得他气色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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