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赵赫身后,才发现顾洋蹲在大老远地方动不动。
“这是怎?”顾潋问道。
顾洋脸憋屈,闻言撇撇嘴,“本来要伺候皇上沐浴,结果皇上说什都不愿意叫碰,非要找少爷来给他擦背,说您在前头有事,皇上就要把自己溺死……”
这是赖上他。
顾潋垂眸,往
小仆从“扑通”声跪在地上,“少爷!顾洋大哥叫您赶紧回去趟,那位正闹腾着找您呢,说是、说是再见不着您,就把自己溺死在池子里。”
顾潋:“……”
他深深叹口气,虽然觉得赵赫不着调,却也能借着这闹腾把赵宁送走,于是赶紧应下。
“这便过去,宁世子,恕不招待,送客。”说罢转身往后院走去。
池子开在露天地,顾潋甫进院,就瞧见赵赫坐在水里乱扑腾。
顾潋神色片坦然,“如今入主中宫,自然不好再穿素衣。”
“好个入主中宫。”赵宁吐出胸间口浊气,低头抚把袍子道:“没什事,只是听说你出宫,想着来看看你。”
顾潋面上不显,心里开始回想起招英殿今日有哪些奴才伺候,他带赵赫出宫是秘密行事,赵宁居然能得信,必然有人通报。
赵宁多解顾潋,他嗤笑声,“别想,不是宫里人,才不想天天听你跟那傻子事。”
说话间,他手指习惯性拨弄腰间玉佩,那玉佩通体青色,上刻风竹几根,取君子之意,又祝节节高升。
到会客厅时,赵宁正在喝茶。
他举着白玉杯子转圈,懒洋洋道:“年年给你送上好云针雪茶回来,你全给丢哪去,如今府上待客就用这种东西?”
他从座位上起身,瞧见顾潋下唇牙印,身子猛然僵。
“……那傻子也在?”
见赵宁眼睛眨不眨盯着他嘴唇看,顾潋遮掩般抿下唇,给自己倒杯水喝。
“顾潋呢!顾潋怎还不来!再不过来,朕就淹死在这池子里!”
顾潋走到池边,朝下头看眼,那水将将到赵赫腰线,连肚脐都没过,想要把自己溺死也是件难事。
“顾潋!”赵赫瞧见人,也不扑腾,从池子那头爬到顾潋跟前,扒着池缘抬头看。
“顾潋!你去哪?”
顾潋走过去,给赵赫添些热水浇到肩头,“宁世子突然拜访罢,皇上着急找臣,是有什事吗?”
顾潋盯着那玉佩看。
他赠赵宁玉佩时,先帝同昭王还未离心,是以这样块玉佩,他等半年才等来个合适,等送出去,赵宁还以为自己赠之玉佩有其他含义,硬要同他表明心意。
顾潋张张嘴,想把玉佩要回来,可思前想后这样并非君子之行,且他同赵宁之间坦坦荡荡,赠个玉佩又如何?
赵宁似乎也瞧出他什意思,把握住玉佩,咬牙切齿道:“送出去玉佩岂有收回道理?”
顾潋摇摇头,余光瞥见个小仆从在月门处不断踱步,于是他出声询问:“怎?”
“世子慎言,那是世子表亲,是当今圣上,皇上也是遭歹人算计才变成这样,并非什傻子。”
“哼!”赵宁嗤笑声,不置可否。
“世子找所为何事?”
赵宁脸色阴沉,从顾潋脸上路打量到脚边。
“顾潋,记得你从前爱穿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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