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只有个虚弱不堪人在不停讲话,“并非朕矫情,顾潋早便说过要将朕当做软肋护着呢,这战其实凶险得很,也只有他才能看穿朕坚强。”
暗卫:“是。”
赵赫:“朕怎觉得你在敷衍朕?”
暗卫慌忙摆手:“没有事。”
赵赫鼻腔里发出声带着热气“哼”声,“也罢,你说得再多也没什用,放眼朝中,只有顾潋说话朕才愿意听上两句。”
“顾潋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捷报吧?”
暗卫掐算几下,点点头,“就在这几日。”
“唉……”赵赫上手捂住自己心口窝,开始胡言乱语,“朕这心跳得乱七八糟,估计又是顾潋在念叨朕呢,真是刻都不叫朕消停。”
暗卫:“……”
赵赫:“他那聪明,瞧见那枚血手印,必然知道朕光荣负伤,这会儿怕不是抱着朕衣裳偷偷掉泪呢。”
身吩咐道:“顾洋,你去备车,们现在就回将军府,好好收拾收拾,等大哥回来。”
“是!”
“还有!去把成衣铺子最好料子和样子全买下来,大哥这些年没回,那些衣裳早就过时,需得做些新!”
“是!”
“还有——”
暗卫换句台词:“啊对对对。”
赵赫没在意,他从怀中掏出叫自己热汗浸湿次又次月白肚兜,放在鼻尖猛地嗅,而后在酸臭味中陶醉地闭上双眼,喃喃道:“顾潋,莫哭,朕心疼。”——
赵赫(虚弱):别以为朕不知道,顾潋定是抱着朕衣裳偷偷掉泪呢。
顾潋:开心锣鼓敲出年年喜庆,好看舞蹈送来天天欢腾。
暗卫实在听不下去,起身要走,“主子,去倒点热水。”
赵赫有些不悦,把人喊住:“倒什热水?不是才喝几口?朕没那渴,倒是顾潋,哭得累也不知有没有人给他倒杯水喝。”
暗卫瞅眼赵赫干裂成块块嘴唇,张张嘴,还是没敢说什,只应句“是”。
“你说这老是哭也不行,眼睛哭坏可怎办?朕现在有些后悔,就不该往捷报上头印那个指印,唉……”
暗卫:“是。”
“是!”
未等顾潋说话,顾洋直接应下,主仆二人相视笑,回信和捷报事全都忘在脑后。
逼仄狭窄营帐中,赵赫蜷缩在床板上,整个人烧得神志不清。
“这是朕发热第几天?”他问。
“回主子,也有五六天,伤处已经有愈合之相,应该很快便不热。”暗卫递过来杯水,赵赫口气全喝,侧侧身,脑子清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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