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清,小清回来,”吴颂月仰着头,干瘪粗糙手抚上他脸颊,颤巍巍地说:“当时
“没事,吴老师,”小刘提提肩上滑落包,搀着她步步往上走,“您个人不方便,再说也乐意陪着您。”
她将吴颂月送到楼梯口,仍有些不放心地叮嘱吴颂月几句要听医生话按时吃药,后来在吴颂月催促下才背着包匆匆地走。
吴颂月面向楼梯口站着,直到楼道间声音完全听不见她才转过身来,行动迟缓地往家门口走。
江宜清心脏猛地跳,他看见吴颂月手里拿着根盲杖在地上探路。
前段时间在画室时候,江宜清还用许丰阳手机和吴颂月打视频电话,那时吴颂月言笑宴宴,精气神也很好,可她现在鬓发已经几乎完全花白,背也微微佝偻着,像是站不直似。
人能证明。
像是团绕在起乱麻,怎理都理不清楚,江宜清边想着边循着记忆中路线往许丰阳家里走去,不知不觉中就到许老家楼下。
老式居民楼墙面历经几十年风吹日晒,墙皮早已斑驳脱落,许丰阳在A市美院几乎教辈子,当教授工资并不低,况且许老每幅画都价值不菲,但他把自己大部分钱都用来捐助给慈善机构,或是资助偏远穷困地区孩子,自己吃穿向来十分节俭。
也直和妻子吴颂月住在这套上世纪末单位分老房子里。
单元楼防盗门早已锈迹斑斑,锁扣很多年前就坏,也没有物业来修,纯属是个摆设,江宜清拉开防盗门,走到四楼,按下许老家门铃后等许久却依旧无人应答。
她把盲杖靠在旁墙上,从布包里拿出钥匙,摸索着对准锁孔,但试好几次都没能把钥匙成功插入。
“师娘……”江宜清哑着嗓子唤她声。
“小清?”吴颂月惊,手上钥匙串掉到地上,她往江宜清所在方向转过来,抬起手像是想要去触碰,声音苍老沙哑:“是小清吗?”
她眼睛污浊浊,像是蒙层翳,完全不能聚焦。
江宜清朝她走近几步,应道:“师娘,是……”
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江宜清想着这多年过去,或许许丰阳已经搬家,可门口贴着福字和干枯艾草又不像是长久没有人住模样。
江宜清心里焦急,他犹豫着是坐在门口继续等,还是想其他办法去联系许丰阳或者吴颂月。
楼里有户人家在装修,建筑垃圾都堆在过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味,天气闷热,味道越发刺鼻,江宜清闻着有些头晕反胃,他撑在公共楼梯生锈扶手上忍不住干呕,捂着胸口缓缓坐在许丰阳家门前上行水泥楼梯上。
缓许久那股反胃感才渐渐消退些,江宜清想着去趟A市美院,或许能从学校其他老师那里得到些和许老相关消息,他撑着扶手正打算站起来,正巧听到三楼楼梯拐角处传来对话声。
“小刘啊,你不用再送,快去幼儿园接孩子吧,不然孩子等妈妈该等急,就剩这几步楼梯,自己还是能走上去。”吴颂月拍拍旁搀着自己人手,叹道:“总是让你陪去医院,也时常觉得过意不去,而且你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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