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时间即将结束,赵承越突然情绪失控地站起来,发出质问怒吼:“为什?!”
尖锐声音刺激着鼓膜,江宜清挂断话机,隔绝切赵承越声音。
赵承越动作太大,以至于狱警都快按不住他,江宜清看到他嘴唇上下碰动,他在说:“江宜清,为什你七年前没有死?”
江宜清收回视线,甚至都没有再看他
“为什不可能?”江宜清敲敲玻璃,示意赵承越看他手上纸,“老师这些年里对你所有资助证明都在这里。”
赵承越低下头,他翻动着纸速度越来越快,手上也不自觉地发颤,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些资助证明中,资助者清清楚楚地写许丰阳名字,而收款人就是他。
赵承越出身农村,自小就家境贫寒,街坊四邻都觉得读书无用,画画则更是没有任何意义。
人在温饱都难以维持时候,兴趣爱好就变成无稽之谈,只有他母亲不这觉得。
他母亲省吃俭用,供他读书,用那些微薄薪水供他去上绘画班,但在赵承越上高中后,家里就开始入不敷出,绘画班根本无以为继。
!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东西,有什错!”
“什是属于你?”江宜清说:“是去M国留学机会属于你,还是《晨曦》属于你?”
“那是老师没有让画那幅要挂在学校图书馆画”,赵承越突然站起来,他手“砰”地声砸在桌子上,声音陡然拔高,“不然定会比你画得更好!”
“你如果真有这样自信,就不会冒名顶替画。”江宜清双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况且就因为这个所以你要害死老师吗?”
“因为你那些贪念和私心,你在明知道他花粉过敏会引发心率失常情况下故意给他送花,赵承越,你总是觉得教授偏心、看不上你,可如果他真像你想那样看不上你,又怎会资助你这多年,在退休还收你做学生,又专门为你去给M国艺术大学写推荐信?”
赵承越不甘心,却只能选择放弃,直到个月后他抱着试试看心态尝试着申请A市美院公益助学基金会,他生活才得以继续,他才有机会去系统性地学习绘画技巧。
可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资助他人就是许丰阳。
探监会话室内外都寂静无声,许久赵承越才嗫嚅着唇说:“为什?!”
像是在问为什江宜清要给他看这些,亦或是在问许丰阳为什要资助他却从来没有和他说起过这些。
江宜清没再同他多说些什,“只是觉得应该将这些告诉你。”
赵承越因为行为失态而被狱警强压着肩膀坐下去,他瞪着眼看江宜清,“什资助?”
“你在上高中时候申请过个A市美院公益助学基金会。”江宜清不是在问赵承越,而是在陈述这件事:“每年这个基金会都会给你资助笔钱,这笔钱涵盖你学费和日常生活开支。”
“从高中到你大学毕业,每学期都没有间断。”江宜清对他说:“那个通过基金会匿名资助你人,就是老师。”
“师娘告诉,从你上高中起,每次你在绘画上拿奖或者取得成就,老师都会为你感到骄傲。”
赵承越面上僵硬,“怎、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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