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裴自然记得,他母亲和定文伯夫人交好,三岁之前他也没少去定文伯府上玩耍,那时候他见到定文伯夫人高高隆起肚子,还十分好奇地拿手去摸,问里面是弟弟还是妹妹。
定文伯夫人笑道:“婶婶也不知道呢,若是个妹妹,长陵将来娶她为妻可好?”
纪裴扬着头,稚嫩声音不解地问,“为何是妹妹才娶她,是弟弟不可以娶吗?”
当时在场大人都被他天真问话逗笑,没人当真,谁知后来薛矜出生,生辰八字和纪裴天生相克,两家为安全,就不再让两个孩子见面,可是纪裴还是知道这个弟弟,知道他叫薛矜,还知道他饱读诗书哥哥给他取个好听字叫竹清,再后来纪裴长大便时常跟着父亲出征,甚少回家,但是只要回到洛州,总能在大街小巷听说薛家小少爷“英勇事迹”,那些世家公子苦薛矜久已,每每和纪裴喝酒总要抱怨番,说他如何霸道纨绔,仗着有太子撑腰在洛州肆无忌惮。
当然也有世家公子替他辩解,说他生秀气漂亮,就是贪玩些,这些世家公子平日没少跟在薛矜身后追捧。
燃着对红烛,滚烫蜡油从烛台上滑下来,结成个个晶莹剔透琥珀,所有切都在彰显今天喜庆,唯独新郎本人不知情。
纪裴心里时惊涛骇浪,他不敢相信眼前事实,却不知道除成亲还能有什别解释,本就虚弱身体感受到薛矜陌生体温后,更是完全僵硬,他扬声冲门外叫道:“葫芦!”
“世子,您醒!”外头守夜人正是纪裴小厮葫芦,听到纪裴声音十分欣喜地回应,却碍着今日是洞房之夜不敢擅闯,只能站在门外问,“世子有何事吩咐?”
还没等纪裴继续问话,薛矜便扬声道:“无事,你下去吧。”
“是,世子妃。”葫芦称呼像是道雷炸在纪裴脑中,他简直难以置信,转过眼冷冷盯着薛矜,薛矜在他这种骇人目光下仍是丝毫不惧,甚至冲他扬扬唇角,露出个小小酒窝。
纪裴从没想过,和他这样南辕北辙个人,居然有天会进他家门,还做他世子妃。
知道薛矜是父母世交之子后,纪裴态度好很多,虽然依旧淡漠,但不至于像刚才样冷漠逼人。
“记得们生辰不合,母亲怎会……”纪裴轻咳声,“况且,以你身份,何至于斯。”
薛矜看着他道:“那就要问问你身上这个病,到底是个什疑难杂症,竟然连胡太医都没法子,后来遇到个道士,说要找个跟你八字相克之人朝夕照拂两年,方能驱祟,届时你就可痊愈,侯爷和夫人没办法才去找。
“你到底是谁?”纪裴脸色愈发阴沉。
“是定文伯家小儿子,母亲是前御史中丞嫡女,大哥是礼部侍郎,长姐是太常寺卿家公子嫡妻。”细数完自己来历,薛矜歪着头,“你说配不配做你世子妃?”
纪裴仿佛受到什惊吓般剧烈咳嗽起来,他本就虚弱,咳起来像是整个人都要散架似,薛矜忙替他轻拍后背顺气,这才不得不起身下床,给纪裴倒杯水。
纪裴止咳嗽,喝大口水,吃惊看向薛矜,“你是薛家小公子?”
薛矜愣,“是,没想到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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