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用最好雨具,纪裴来到东宫时候,仍打湿半边衣裳,谢祯仿佛已等候多时,见到纪裴,笑着起身,道:“已经备好表哥最爱喝雨前龙井。”
纪裴站在门口,看着谢祯,他身子挡住门外透进来光,谢祯面容显得明暗交错,纪裴觉得,自己从没有看懂过他。
他走过去,品口雨前龙井,确实是上好茶,若是寻常雨天,有这样好茶,他是很乐意陪谢祯下几盘棋,可如今,他却只有个问题,“豫王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剔透甜白釉茶盏被谢祯拿在手中把玩,茶水透出莹莹青绿,谢祯扬起边嘴角,夸道:“表哥果真聪慧过人,你不肯帮做事,本宫只能自己做。”
纪裴皱起眉头,看着谢祯,痛心道:“你这又是何必,豫王势力根本威胁不到你,就算丞相私下里联络淮安王,他们到底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你敲打敲打也就罢。”
大雨下整整天,这是入秋以来下最大场雨,大家都被,bao雨困住,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
薛矜和纪裴坐在沉风阁用膳,开着窗户外头雨水落在竹林里,听得人心里时而宁静时而慌乱,薛矜搅着碗里蟹黄粥,吃到半时候,葫芦出现在院子里。
他在门外卸雨具,跺脚将身上雨水抖在门外,这才躬身进来回话,“回世子,豫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站两排御林军,没有人出入,奴才悄悄问他们马夫,豫王也直没回府。”
“知道,你下去吧。”纪裴淡淡发话,他说罢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遮天雨幕,心里思绪繁杂。
此事若不出意外,定是谢祯手段,他直对豫王想除之后快,此前纪裴在边境未办成事,如今他自己动手,那名舞姬也定不是他们从边境回来才安排,谢祯应当很早就开始谋划,他果然准备两套方案,若纪裴能在边境除豫王,那名舞姬便只是皇上个新宠。
谢祯笑,他将茶盏轻轻搁在桌面,站起身,道:“原来表哥知道丞相和淮安王沆瀣气,若不先下手为强,等他们发难时候,就晚。”
听着谢祯毫不在意语气,些往事在纪裴脑海中闪过,几年前四皇子在猎场坠马摔断腿,还有更早时候刚出生没多久六皇子不慎坠落池塘早早夭折,这些原本是意外事件,纪裴如今想来只觉得后背发凉,他抬头,怔怔问谢祯,“四皇子和六皇子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谢祯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模样,好似死残人
纪裴双手负在身后,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他此时担心除豫王处境,还有纪家处境,万皇上这次没能挨过去,谢祯顺利登基,他会以怎样态度对纪家。
袖子突然被人按住,纪裴回身,薛矜已站到他身旁,关切道:“别太担心。”
纪裴露出个笑容,摸摸薛矜头,拥着他,两人起在窗前观雨。
宁静时刻总是短暂,午膳刚过,就有宫人来传话,说是殿下召见纪裴。纪裴换衣裳时候,薛矜吵着要起去,跟出来后那名宫人却道:“殿下说,只召见世子人,还请世子妃留步。”
这是猜到薛矜意思,所以才有此交代,薛矜无奈,只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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